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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1 / 2)

去摸一摸兔耳朵。

这兔子自打被他抱起来,就安安静静的,乖巧了许久。却见它忽然一耸头,整只兔“嗖”地就蹿了出去。

屋内没有什么家具做跳板,它直接扑向距离较近的摇椅,并在飞扑的过程中亮出了爪子。

从驯顺到扑出,不过一息。

“双楼!”贺今行惊声叫道。

却见陆双楼豁然睁眼,快如闪电般伸出五指,准确无误地截住了飞来的兔颈子。

如雪白棉花般的一团在手中不断挣扎。

他慢慢收紧五指。

“好快。”顾横之说。

不知道他说的是兔子还是人,总之贺今行松了口气。

或许因为陆双楼这人平日总似没骨头,能坐着绝不站着,看着比实际更瘦弱一些。

他下意识就有些担心,没细想对方也是个练过的。

“还挺肥,烤着吃了吧?”陆双楼答道,微微松了手。兔子立即给他一爪子,被他眼疾手快地躲开。

这小东西跌到地上,扑腾了几下,飞速起立,然后蹿进了床底。

贺今行蹲下去看了看,一片黑乎乎里,雪白的兔子缩在床底下最角落,警觉地竖着耳朵。

“怎么弄出来?”

床不大,也不高,目测得趴着才能进去。

“要么吓出来,要么爬进去抓。”陆双楼坐直看看两位同窗,“谁来?”

另外两人一齐摇头。

“那没辙,我也不想弄脏衣服。”他站起来,“看来今日是吃不成兔子了,去找找果子?”

“也好。我们走了,或许兔子就自己出来了。”贺今行点头,视线撇过那张窄床,跟着一起出去了。

张厌深推开自己在师斋的小院大门,几个着常服的人正等在院子里。

为首的中年男人扶着三指宽的腰带,见他回来,笑眯眯地拱手道:“张公。”

“请。”张厌深说着,却并不停留,径自走向室内。

男人自下属手里接过一个食盒,自然地跟在他身后进屋。其他人则守在四处。

起居室简洁而雅致。

两人于一方长案两边坐下,正对的窗扇大开,框起小院里那株枝叶青青的腊梅。

中年男人打开食盒,取出一壶两盏,并盅碟碗筷,再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奉于对方。

张厌深双手接过,抿了一口,“栝蒌实,薤白,半夏,佐黄酒。”

他眼里浮起笑意,“杨大人有心了。”

“春寒,张公保重身体。”杨语咸举杯以敬,再仰头一饮而尽,方才舒了口气。

“梦此来有两件事。”他边分盅筷,边絮絮说道:“第一。上巳不久,京中纨绔闹市纵马,引发踩踏,两死十七伤,皇帝震怒,傅家推了个庶子做替罪羊。”

张厌深未用午饭,此刻只慢条斯理地喝粥。

杨语咸继续道:“也不怪秦相,领头的是他亲儿子。虽说是个酒囊饭袋,但命好,他老子就他一个。还指着传续香火,不护不行。”

院子里安安静静,屋子里空空荡荡,他说得缓慢而随意,仿佛评价的对象不是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而是随便一个村夫。

沙哑的声音飘远,细听之下倒生出些这人在窃喜的感觉。

“傅家付出一个庶子,得到了什么。”张厌深放下调羹,瓷柄碰上桌案发出一声轻响。

天下熙熙,越是高门,往来利益越是赤/裸裸。

他叹了一声,“秦傅两家要联姻?”

“对,先生猜得不错。傅家嫡出四个女儿,别说一个,嫁两个怕也是愿意的。”

杨语咸笑着将一碟清蒸的鱼腹推向张厌深,“临走时才烹的鳜鱼,先生尝尝。”

稷州城东北的傅宅,正院正房。

傅景书端着药碗,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几下,送到傅谨观唇边。

后者靠坐床头,倚着大药枕,低头抿下那一勺药。

这几日寒暖骤变,他随之缠绵病榻,虚弱到不能举杯。至于药苦不苦,他的舌头已不太能分辨。

傅景书慢慢喂完一碗药,站在床前五步远的人也讲完了今日所学。

这人束男儿发髻,着靛蓝竖褐,身材平平。细听声音,却是清冷女声。

“……所以谓之‘祸福无门,为人所召’。”

“哥哥,你看。”傅景书放下药碗,替床上的人擦了擦嘴角。她的轮椅紧挨着床沿,轻声如同耳语。

“先贤都说了,是福是祸,并非上天安排,而是由人自己决定。所以啊,只要我们努力,祸事也能变成福气。”

傅谨观勉力笑了笑,“是啊。”

他们能在此苟活,不就多亏了这两副病残之躯。

“可惜的是,云时先生的课总有些深,好几句我都不明白。”傅景书说着看向第三个人,“明岄,你回书院吧。路上小心。”

明岄应了一声“好”,转身离开。

室内只余一对兄妹,傅景书歪头虚虚靠着傅谨观的肩膀,“哥哥,你要快些好起来,我想和你一起读书。”

傅谨观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手臂无力,最终只在额头上如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

鳜鱼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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