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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9(1 / 2)

成亲,为什么不能是和我?”

贺今行下意识撑着桌角起身,看他稳稳地举着手镯,走过来,然后再一次把它送到自己眼前。

“今行。”顾横之叫他的字,“我心甘情愿。”

别的都不要,只想和你成亲。

两人目光相对,贺今行微微仰着脸,只觉天光忽然黯淡,屋外的寒风都停止吹动。

太郑重了。

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他出生后的十七年里,只要面临这样的场面,就很少会有好的结果。

他不自觉地向后退,然而顾横之按住了他撑在桌上的那只手。

“不可以吗?”

不可以吗?贺今行想,如果对方愿意的话,为什么不可以?他还在担忧什么,犹豫什么?

他看着顾横之上下颤动的睫毛,那对平素很亮的眼瞳背着光,就像横在他们之间的那只墨玉镯。但他心中无端地升起一种肯定——这双眼睛里肯定圈着自己的倒影。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在剑门关那惊鸿一瞥,一个荒谬的猜想在他心里一点点成型。

他张了张唇,想问一句,又觉得这种问题太唐突太冒昧,不应该问出口。毕竟从未发现或是听闻过对方好南风,或许真的有什么他难以猜中的打算。

但无论如何,他不能、也做不到,去无视、践踏别人的心意。

他将手掌覆上去,微凉的触感令他停顿了片刻,而后小心地将镯子连带手帕一齐拿起。

“我下个月回京,你等我。”

感觉到手镯离开的一瞬间,顾横之的手臂跟着向上抬了抬,屈起的手指随之伸直。而后像抓到了什么一般,握成拳垂下。

“好。”

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贺今行找出一套护具给顾横之,两人才牵着马走出县衙。

“一路顺风。”他说。

顾横之跨上马,又仔细地看他一回,唇角抿着的梨涡更加明显,“放心。”

说完便拉上披风的兜帽,打马离行。

他站在原地,目送渐远的背影。他很想留一留对方,不要这么劳累。但陛下有召,还来这儿绕了这么大一圈,时间实在太过紧张……早知道昨天就该提正事。

他没来由地乱想着,忽听远去的马蹄声又响近了,不由诧异地凝神。

骏马去而复返,在几步外扬蹄刹住。

顾横之跳下马,兜帽滑落,扔到马背上的缰绳带起几朵下坠的雪花,“可以拥抱吗?”

贺今行刚做出点头的动作,就被满满地抱了一下,炽热的气息吐在他耳边,“今行,宣京再见。”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他呆了一下,一人一骑就已重新上路。他知道这一次不会再回头,于是跟了几步,大喊:“横之!别光顾着赶路,小心伤!”

疾奔到长街尽头的青年回头挥舞手臂,下一刻,飞起的披风消失在转角。

只余寒天大雪,纷纷扬扬。

朔风扑过来,贺今行一个激灵,回过神。

他的情绪波动向来很小,种种喜怒哀乐,哪怕对他来说是已足够跌宕起伏、要念心经平静的程度,相比常人都淡薄太多。但此时此刻,他按了按心口,自己应该是很高兴的吧?

他回房找出自己用来装信件的官皮箱,拉开最底层的一格,里面却安静地躺着一支木芙蓉。这东西能入药,但他一直没舍得用掉。

现在,他把那只用手帕包好的墨玉镯也放了进去;然后写信,送往仙慈关。

雪一场大过一场,百姓们减少外出开始窝冬,县衙也清闲许多。

贺今行打算在小寒之前回遥陵,然后上京。他要把能提前处理的公务全部处理掉,然后同汤县丞安排好未来两个月的事务,尤其再三确认年节之后的春耕。他预备在正月末回来,但不一定能成行,得做好万全准备。

时间一天撵着一天跑,顾横之在江北与大部队汇合。他们扛着白虎旗,沿江水历运河上来,途径稷州的时候,还在城里休整了一天。

一汇合,几位领头的大小将军就想方设法打听他去干嘛了。二公子想娶长安郡主,闹了不大不小的一场,在将领之间不算秘密。

顾横之离开云织之后,心中被刻意按下去的隐忧再度升起。他不后悔所有做过的事,也不会因为未知与惧怕止步不前,但成亲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哪怕是假的,也是他和今行一起,他没法独自揽下来——他庆幸是一起,又因此担忧。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只让大家抓紧赶路。

他们这一趟进京,不止为剑门关一事,还要代大帅向陛下述职。

宣京依旧是天底下最庄严最繁华的城市,冬至将至,街市热闹尤甚。

而近一两个月,皇城大殿上的朝会一直都比菜市口还要喧嚣。

剑门关中秋遇袭,战报八月十七送到宣京。礼部发国书质问,南越回国书解释,再到南越使臣抵达宣京,已过九月。

使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明德帝解释,此次突袭并非交禹王授意,而是某位大贵族手下的一名奴隶居心叵测,煽动其他奴隶和他一起叛逃造反,在南越被四处追捕无可容身,就胆大包天、铤而走险来打宣朝的地盘。

从幼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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