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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8(1 / 2)

了一下,向对方说:“案子在身,不谈交情,叫我大名吧。”遂也抬脚走出大殿。

殿外黑云愈发浓稠,好似不堪重负地缓慢垂坠,随时都有可能跌落、压到人肩上。

一身黑衣的男人单膝跪在屋檐下,向画案后的女子汇报:“……陛下大怒,将他二人收押于大理寺,让盛环颂主审,务必要拿出一个‘可以彻底服众的结果’。”

话落许久,傅景书的声音才再一次响起:“就因为贺鸿锦打伤了他儿子,晏永贞就要拼命?”

黑衣人道:“晏尘水当日在刑部提到那两桩案子,一旦闹大,贺鸿锦就是欺君之罪,很可能还会连累家族。晏永贞大概觉得他为了保全自身,一定会设法杀人灭口,所以先发制人。”

“就这么一个理由?”傅景书仍然感到不可思议,将蘸着赭红的画笔丢到笔架上,“可笑,实在可笑。”

“好在他二人都不曾牵扯到小姐您。”黑衣人继续说:“贺鸿锦认得干脆,恐怕也是怕晏永贞攀咬到小姐——他尚算得上忠心。”

傅景书听到“忠心”的评价,毫无触动,只道:“算他们识相。不过光朝会上识相还不行,你找个机会去一趟大理寺,让他们无论什么时候都给我闭紧嘴巴。”

黑衣人领命,“另外那个晏尘水几次三番想要堪破小姐的计划,给我们添了诸多麻烦,眼下也没了威胁晏永贞的价值,是否要将他?”

“晏永贞还没死呢。”傅景书仍然无法理解晏永贞的动机,她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陈林到哪儿了?”

“最迟明日凌晨,统领就能抵京。”

“让他尽快来见我。”

“是!”黑衣人一喜,“统领要是得知您愿意见他,一定会高兴的。”

傅景书眼眸一沉。

黑衣人立刻收敛,抱拳行礼,轻手轻脚地退下。

傅景书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画作,三尺全开的画幅上,几朵石榴花炽烈燃烧。她审视许久,觉得颜色还不够艳烈,亲自端盘重新取色调色。

画笔落纸,秋雨落地。

雨势起初十分轻柔,似仙人飞天的裙摆拂过大地,视野因此被笼上一层薄障。到家门十步之内,陆双楼才看到有人等候在此。

对方摘下斗笠,用手帕擦去脸上黄粉,露出一张如白玉般明润的脸——裴明悯,此时应该身在至诚寺并小心掩藏自己痕迹的人。

“胆子挺大。”陆双楼收伞越过他,掏钥匙开门,“知道黎肆为了‘押送’你回稷州,不得不假戏真做离京躲藏?同时我也少了一个可以做事的得力下属,不得不亲自四处奔波。”

裴明悯听出他的嘲讽,跟在他身后道歉,然后解释:“我来是因为有事不得不请你帮忙。”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为了你爷爷才独自进京。”陆双楼虽然不爽,但门开后还是抬臂示意他先进,同时嘴角无声上扬:“你恐怕还不知道,今日朝会上——”

“我已经知道了。”裴明悯打断他。

陆双楼顿了一下,反手扣上大门,“晏永贞跟你,不,你俩关联没有这么深,他跟……张厌深通过气?还是他已经去过至城山了?”

裴明悯拒绝回答。

“倒也不必这么生气吧?给你爹泼脏水的又不是我。”陆双楼收起往对方伤口上撒盐的想法,对他说:“好吧,你可以说说是什么事了。”

裴明悯确实生气,在得知舞弊案真相的第一时间气得眼前发黑,缓过来就要连夜回城。但张先生问他,回城之后是要先冲进皇宫还是先去质问晏永贞和贺鸿锦,又将他问住了。

他很快泄了气——在某一瞬间,他第不知道多少次意识到,不论真相如何,他爷爷都没有机会得知,也永远、永远不会再醒过来。

“嘿,走这边。”陆双楼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在,然后指了指厨房,他回到这座宅子里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去烧水。

裴明悯没有再计较,跟在他身后,进入相对封闭的屋里,才将张厌深交代的话一一告诉对方。晏永贞自首之后,有一些需要绝对保密的事情就失去了执行人,由一名职衔不低的漆吾卫补上最合适不过。当然,他并没有提及张厌深半个字。

陆双楼一边听,一边粗暴地拆开柴捆,将柴禾一根根丢进灶膛,听完说:“好,我知道了。”

“你不问为什么,也不再谈谈条件吗? ”裴明悯还有一些反复准备的说辞完全没能用上,竟感到些许无措。

陆双楼:“既然目标重叠,是谁的主意又有什么好问的。”他也不是猜不出来。

裴明悯却很好奇:“那我能问问你,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答应帮忙吗?”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不是世之常情么?只不过我们漆吾卫要上进,得有上头的人先挪位置才行。”陆双楼添够了柴,就停下来盯着被困在狭窄膛炉里的火焰。

除了跳出身在漆吾卫的困局,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但这个理由,只能有他一个人知道。

因为身家性命与前程?这倒是个足够坚固的结盟理由。裴明悯想了想,试探着问:“那我能再拜托你一件事么?”

陆双楼没有表示拒绝,他便继续说:“今行入狱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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