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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79(1 / 2)

惊讶,慢慢喝完那杯热茶,才起身问他:“什么是原则?什么是底线?”

陆双楼眉头紧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张厌深便揣起双手,从他面前走过,出舱去。

陆双楼落后几步,眼神阴鸷,“你要是敢耍我,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张厌深听了,却毫无惧怕,反而开怀大笑。下船上了岸,才转过身来说:“你有这份心,我那学生知道,会领情的。”

“你——”陆双楼一把攥住刀鞘,但到底没有拔刀。

张厌深沿着岸上小路踽踽独行,清冷月光披在肩上,他兴之所至,随口放声吟诵。

“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陆双楼读书时,更喜欢那位认为人性本恶的荀夫子,对孟夫子除了他的母亲之外并无太多感触。

眼看老人走到小路岔口,与戴着兜帽提灯等候在那里的人相遇。他知道那顶兜帽底下是贺冬,很安全,便回头命下属继续行船。

渡船回到泊桥渡,车夫尚在马车上打盹儿,被叫醒后连连告罪。

王玡天没有迁怒对方,只吩咐立刻回京。坐到车上,马跑起来,他挂好车帘,夜风汹涌扑面,才取出折扇展开,将双面画绸包裹的细长扇骨一根一根地抽出来,以三指捏在风里,不紧不慢地折断。

“咔嚓”的声音很轻,就像狂风刮过森林,无意间摧折了几棵不起眼的小树。

心腹坐在对面,面色凝重,虽然心急如焚,但仍恪守规矩没有打扰自家公子。

九根扇骨全折,画扇成了有皮无骨的残次品,王玡天终于开口:“你回去之后,立刻找个信得过的机灵人,去盯着贺冬。”

“贺今行那个亲信?”心腹查过这个人,在城东有家医馆,何时开门坐馆何时关门打烊毫无规律,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晏永贞赴死之前将儿子性命托付给他,若不是极为信任他,就是极为信任他背后的贺今行。他们之间,肯定还有更深层的联系。”王玡天神色不明,叮嘱:“傅景书那边肯定也下了眼线,不要让他们发觉。”

“明白。”心腹说:“若不是顾忌着傅二小姐那边的人,属下早就将此人查得明明白白。可咱们尊重她们,她们却多有隐瞒,连漆吾卫要拦截莫弃争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提前知会一二。”

王玡天倒是不在乎,“我也没有告诉她,我要让莫弃争进京啊。”

“这?”心腹一直以为是他和傅景书协商出来的计策,有些惊讶,随即说:“公子这么做,想必自有您的理由。”

王玡天在家里一直说一不二,家里人从不置喙,他也向来适应自如,此刻却忽然感觉到焦躁——这些信任与盲从,都尽数化作压力,压到他头上。他想起今晚对峙过的老者,总觉得自己还忽略了什么。

他探出窗,星月消沉,前路不明,尽头卧伏着一座黑魆魆的庞然巨物。

就要到京城了。

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甩下车帘说:“算了,这件事我另外安排,你就别进城了。我有几句话,你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雁回。记住,一定要亲口告诉我爹,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

“是!”心腹感觉到任务的重要性,精神集中,立刻附耳上去。

距永定门还有百余丈,马车略作停留,放下一个人。

很快晨钟骤响,城门打开,两名骑手便护着马车长驱直入,沿着玄武大街一路向北穿过大半个京城,直达应天门前的广场。

陆双楼下马,敲了敲马车外壁,“莫大人,前方就是皇城,您准备准备觐见吧?”

车厢里一阵窸窸窣窣。莫弃争此时才换上新官袍,但仍难免褶皱,下了车,便板着脸整理衣冠。

陆双楼耐心等待,并再次道歉:“莫大人见谅,在下也是奉皇命行事,听闻莫大人性格刚直,怕直接找上您会和您起冲突误事,所以才下了点儿迷药。”

莫弃争瞥他一眼,“怕冲突误事,为何不到了这里再叫醒我,而要在泊桥渡?”

陆双楼答:“一来,是为了方便只带您一人,免得您那些下属认为您失踪而报官。二来,到泊桥渡上了岸,就进了自己人的地盘,有些安全保障,不怕其他人来拦截。”

莫弃争皱起眉头,但看他态度良好,也不欲和鹰犬计较,“走吧。”

陆双楼向下属交代了几句,便亲自领着莫弃争进宫。

紫气东来,万丈朝晖洒在偌大的宫城。吞兽脊上、琉璃瓦上、书着“抱朴殿”三字的匾额上尽皆金光点点,此起彼伏地闪耀着,好似无数金鳞乍现。

莫弃争独自踏进抱朴殿正殿。

殿里不似殿外,灯烛半灭,皇帝就站在御座前,金身蒙晦,被一股信灵香环绕,清幽之余略有几分诡谲。

“臣,江南路淮州知州莫问,参见陛下。”然而莫弃争不信神鬼,依礼三拜九叩,恭祝万岁。

明德帝刚做完早课,一身冷汗尚未清理,抬手道“平身”,“朕听说过你,也记得你是先帝朝末年的进士,外放后再没有进过京。今日算是你和朕第一次见面?”

莫弃争起身,拱手道:“陛下承天顺命,臣瞻仰过先帝,便如瞻仰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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