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坐了一会儿,一直担心被许世卿骚扰,没想到他挺老实的。顿时安心不少,可能传言不实吧。
今日以水为题,不仅不限诗词。作一篇有关水的文章,画山水风景亦可,擅乐器的弹一首与水有关的曲子亦可。
总之,范围很大,任意发挥。
林琅埋头作画,李芸对着纸张冥思,莫清枚大概在谱曲,写一会儿吹一会儿笛子。只有白无瑕玩着手里的鞭子,无所事事。她左右环顾,发现夏初也不动,便凑过去聊天,“夏初,你准备做什么?”
夏初其实在脑子里挑曲子呢,听到她发问,便回答道:“弹琵琶啊。”
白无瑕叹了口气,“只有我,没有生才华的脑子?”
夏初没忍住噗嗤一笑,“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何苦拿自己的短处与人作比。”
“可是这里也无人与我比武啊。”白无瑕蔫头耷脑的,“不好玩。”
林琅头也不回的接话,“芸姐就是怕你无趣,今日才没有叫你,谁料想你却自己过来了。”
白无瑕嘟着嘴撇向一边,一侧的脸颊圆润的鼓起,看起来可爱极了,“那我一人在家,也不好玩呀。”
夏初看向张昼,“二哥给编个蜻蜓。”
张昼点点头,随手扯了几根草。
白无瑕托着下巴,手里的马鞭一下下磕着地面。一只绿油油的东西出现在她面前的桌面上,她惊诧的睁大眼,“这是什么?”
夏初笑着道:“蜻蜓啊,你拿着玩。”
“好厉害呀,你做的吗?”白无瑕小心的捧起来,真的很像小蜻蜓呢。
“什么?我看看?”林琅回过头,莫清枚和李芸也看了过来,四个女孩子围着那只小小的普通的草蜻蜓啧啧称奇。
“好小子,从前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许世卿点了点张昼,脸上带了点期许,“给我也来一只。”
张昼给他编了一只蝴蝶,许世卿捧着喜不自胜的念叨,“这拿回去,姐姐们不抢疯了?”说着他回头看张昼,张昼连忙扭头假装很忙。
再编十个?绝无可能!
夏初想了个几个曲子,不太满意。便发起了呆,耳边传来潺潺流水声,才子才女的吟诵声,脑子里倏忽有灵光闪过。
山间绿树成荫,风清气爽,才子佳人们围坐两边,不时有人站起来向众人展示自己所作。
仆人们忙忙碌碌,来回穿梭添茶加水,准备食物。
林琅将所有人入画,笔下勾勒出一个个人物,不分主仆。
何所谓缓步而来,一眼锁定夏初等人的位置。那几个人他都没放在眼里,但堂兄在此,他也不能过于放肆。得想个法子,把那女子单独引出去。
路壬甲凑上前,谄媚道:“何少爷,咱们坐哪儿?”
“我看许世卿那边不错。”何所谓道。
路壬甲顿了一下,马上应道:“我让人抬桌子去。”
许世卿看到旁边出现的人,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了。“晦气。”
张昼闻言看了一眼,同样觉得晦气。
“这不是许公子吗?作的什么诗,也让我等欣赏一番。”何所谓笑眯眯道。
许世卿头也不抬,只当没听见。
何所谓见他不回应,随口道:“呀,有个虫子爬到许公子衣服上了。”
明知道可能是骗自己的,许世卿还是没忍住低头看向自己身上。“张昼!”
张昼一看何所谓的笑容,便知他在犯贱,忙轻声安抚许世卿,“没有虫子,周围撒了驱虫粉,你腰间的香囊也驱虫,莫慌。”
何所谓嗤笑一声,走到夏初背后,身后仆从立刻端来椅子。他一掀衣摆坐了下来,“小娘子,别来无恙啊。”
夏初听到了他的声音,不想理会。张昼皱起眉头,这登徒子竟然看上了夏初。这种人沾上都嫌脏,家境又非一般,只怕要麻烦了。
“小娘子,怎么不理我?”何所谓伸出手,刚要碰上夏初的肩膀。夏初猛地往一侧躲过,张昼已经站在两人中间,“何公子,自重。”
何所谓面色一沉,“有你何事?滚开!”
“那是他亲妹妹,你说有没有他的事?何公子名声狼藉,还不知收敛,真是读书人之耻。”许世卿面露鄙夷,他虽也被排到了那个什么十纨,但他并不热衷男女之事,纯粹欣赏美好之物罢了。跟何所谓这种浪荡子完全不是一路,常常引以为耻。
“竟是你妹妹?”何所谓微眯了眼,随后一笑,顺杆往上,“原来是张娘子,我与你兄长乃是同窗,关系极好。你叫我一声何大哥便好。”
怎么有人脸皮如此之厚?许世卿张口结舌。
“何公子。”夏初施施然行了一礼,“我正在谱曲,何公子自便。”说完便坐下不再看他。
“没想到张兄竟有如此颜色的妹妹,怎么没带出来……嗷!许世卿!你为什么打我!”路壬甲一脸淫笑,话刚说了一半,张昼就握紧了拳头,正要动手没想到被许世卿抢了先。
许世卿看起来比张昼还生气,指着路壬甲鼻子骂道:“我的妹妹凭什么带给你看?你是什么东西?家里没有姐妹?说话如此不忌,妄称读书人,与你待在一处我都嫌脏,恶心。”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