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蔺姝姻收到信的那日,外头传言忽然变了味道。
孟氏与贺浔是青梅竹马的事,不知为何就被翻了起来。
有人不信,觉着荒谬,毕竟孟氏是成安县长大的,同贺浔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两地相隔数千里,怎就成了青梅竹马?
然后关于孟氏并非陵州知府之女的消息,又传开了。
前头在贺家二老爷葬礼上哭断肠的孟氏,处境立即变得微妙起来。
于是蔺姝姻又给孟氏题了一幅字:墙头马上遥相见,一见知君即断肠。
恰逢那日贺家二老爷出殡,二房来了许多客人,蔺姝姻让山岚光明正大的在灵堂当着众夫人的面,将那副字展示给了孟氏看。
这一招,直接证实了外头那些谣言。
孟氏一见情况不妙,就开始趴在二老爷的灵柩上哭,说她不容易,一个寡妇别外头人的闲话,还要被家里的人欺负,说着说就晕了过去。
山岚亲自将她送回内院,还将那副字给挂在了她屋里!
孟氏气了个半死,私下头寻贺浔哭。
贺浔却道:“你我这事儿瞒了她数栽,你还……原就是你我对不住她,你只忍忍让她出够了气再说!”
孟氏万万不曾想到贺浔这日会站在蔺姝姻那头。
她又气又恼:“你不是觉着我们对不住她,你是在气我将老二推了出去!”
贺浔深深看了她一眼,否认道:“没有的事,你别多心。”
“你有!”孟氏心中不安,用力抓着贺浔的衣袖,“我都与你解释了,我不是故意的……是蔺姝姻诱骗我她要杀你,我一时着急……”
贺浔打断她的话:“都过去了,你不必再提……这阵子外头全是闲言碎语,我不便到这边来,你暂时也不要到侯府去,等风头过了再说!”
“你不信我……你不信我!”孟氏惊恐地看着他,将他的衣袖抓的更紧了,“贺浔,你是不是后悔了?你是不是想跟蔺姝姻当做什么事也不曾发生,同她过安稳日子?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贺浔见她歇斯底里,脸上渐渐爬上了不耐烦。
“你够了!”他一把将人推开,死死盯着她,“你非得见我被万人唾骂,丢了侯府爵位,才满意是吗?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满脸扭曲,像个疯子,哪里比得过她?”
话落,他甩袖而去,留给孟氏一个满是不耐的背影。
孟氏呆呆愣愣地站在那儿,红着眼眶盯着贺浔离去的背影,眼泪都在打转了,就是不肯往下落。
良久她才抬手在脸上一抹,嗤笑一声:“一个个的,就是这么靠不住……”
蔺姝姻知晓这些后,躺在摇椅里晃着团扇,嗤笑道:“他这哪里是觉着对不住我,才与咱们二夫人闹翻的啊。”
“他啊,分明是将我推出来,替他的新欢挡刀而已。”
山岚在一旁替她沏茶,闻言冷笑一声:“奴婢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恶心的人。姑娘,怎么办?咱们要将这龌蹉事告诉二夫人吗?”
蔺姝姻嗤道:“为何不告诉她?不过不是现在。在等等吧,等咱们侯爷再去见她时,就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