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燕王府。
燕王世子本人逍遥法外,燕王世子的尸体躺在棺材里发烂发臭。
燕王殿下人在书房,把招呼客人的事情全权交给了管家和大驸马,他本人是一点出去见客的欲望也没有。
他就这样懒洋洋的坐了不知多久,江潮便匆匆寻来:“殿下,宁王殿下来了,说是要见您。”
宁王,燕王裴如珩那倒霉的小皇叔。
他们素来没什么交集,见了面也不过是打声招呼的事儿。
裴如珩自认他们还未熟到,他喊他就得去的地步。
“何事?”自打裴珺璟登基后,朝中就有不少人说他欺上媚下,玩弄权术,勾结朝臣。
裴如珩懒得同他们吵,干脆避开那些所谓他勾结过的朝臣,所以一直在书房里,谁来了也不见。
江潮道:“宁王没说,只说请您过去一趟。”
裴如珩眼皮都抬一下:“就说世子离世,我悲伤过度,不愿与人寒暄,叫他自便。”
悲伤过度的燕王殿下,脸上一点悲伤的表情都没有。
江潮有些无语凝噎,觉着这话无论谁听了,都不大可能会相信。
他犹豫片刻,想提醒裴如珩让他换个理由时,就听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动静好像来的还不止一人。
江潮迎出去一看,就见宁王领着另外三人不请自来。
而另外那三人分别是,宁王妃,贺浔和蔺姝姻。
江潮不动声色地将眉一蹙,实在没明白这是个什么组合。
他跟裴如珩说了一声,又堆上笑脸迎上去,无论裴如珩愿不愿意,这人已经来了,当然是不可能撵走的。
宁王更是丝毫没有将自己当外人的意思,直接闯进书房里去:“今日这样重大的场合,你怎能将事务全扔给长宁夫妇,自己在此处躲懒?”
长宁是大公主的封号。
裴如珩坐在摇椅里将人看了一眼,好半响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抬袖作揖:“皇叔。”
“阿昱忽然离去,不止你伤心,我们都感到伤心,”宁王叹口气,“你如此将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见,又是何苦呢?”
分明是与陪裴珺璟一般大的年纪,他却硬生生把自己活得老气横秋,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头。
裴如珩静静听着,也不辩驳,仿佛伤心难过,一句话也不想说。
宁王叹了口气:“我今日过来,除了看看你外,也是想引荐个人与你认识。”
裴如珩目光一瞥,扫了贺浔与蔺姝姻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没兴趣。”
“你这人……”宁王颇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也就当今能忍得了你这狗脾气……定西侯说前头贺家与燕王府有些误会,他想借此来同你赔罪,还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不等裴如珩说话,贺浔就不动声色地拽着蔺姝姻的手臂上得前去,抱拳一礼:“前头犬子新妇不懂事,伤了衡阳郡主一事,是侯府管教不力,还请王爷不要计较。”
蔺姝姻没说话,借机请礼时,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贺浔手中抽了出来。
裴如珩轻嗤:“如此久远的事,侯爷如今才想起来赔罪,可见这罪也不是诚心想请的。”
“既是不诚心,本王也不留你二位……江潮,替我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