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
“左门长,您这是何苦,若能寻得三重之后的路,我岂会藏私。”
“因为你需要助力,当年夜话,我虽能猜到伱想做什么,但不知具体。直到你昨日带我云游到那个村子时,我才大概有了眉目,那个村子,便是这千古变局的一角吧?”
“何以见得?”
“地主分田,穷人翻身不为牛马,女子为师,这一桩桩一件件,历朝历代虽有,可历朝历代都少了一个最重要的过程,便是教化万民。”
王一沉默,左若童虽然说的有些笼统,但也没说错。
“唐太宗有云,民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千年变局,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就是将这万民汇聚成汪洋大海,做一次改朝换代之壮举?”
“不是改朝换代。”
“哦?”
“是换了人间,从此以后,真正意义上的换了人间。”
“换了人间吗,或许也只有这样,我三一门才能在这新的人间里找到三重之后的路。”
“可这从来不是易事,若是真让我唤三一门人下山,我无法给左门长您一个保证。”
“修行一道从来不是坦途,上山是修行,下山也是修行,我信你,他们也信你,之后他们下山,那也是做好了觉悟,怨不得你我。”
“明白,既如此,左门长,还请我离去之后,昭告天下吧。”
“这就等不及了?”
“我海外游历几近五载,刚从洞山先生那里得知,这江湖少了我和张之维,好像又变的一潭死水,那我既然回来了,总得让大伙都活跃活跃吧。这千年变局,换了人间,岂少得了天下异人。”
“既如此,我还有这一众门人便等着你这位世间行走给三一门发来的第一道令。”
“那左门长,王一告辞。”
朝着左若童抱拳拱手,身化金遁流光,就在门外一众三一门人还在互相贺喜之际,便化作夜间一道金光从三一门离去。
左若童看着化作一道流光远去的王一,夜风吹过,那如百岁老人的枯槁脸庞上是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身后,似冲,大弟子澄真,陆瑾和李慕玄一同进入,也只看到左若童望着王一离去的背影。
“师兄/师父?”
“人走了,这般洒脱,倒也真像是个仙人。”
“师兄,您不再运玄功了吗?”
“运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糟蹋了自己,还差点连累整个三一,顺其自然吧。而且,咱们山门里,还有不少事需要我这个样子才好定下章程,似冲,你去准备吧,王一这一离去,水云和长青也该回来了,瑾儿,你下山走一趟,将王一为我三一门世间行走之事让小栈传给各路同道。”
“是,师父。”
“慕玄,你留下,为师有些话,需要你去知会你的父亲,请李老板来三一门一趟。”
“啊?”
——
很快的,在王一归国的第四日,一则消息也经由异人界的情报组织江湖小栈传遍了大江南北。
当年于关外奉天,与天师府弃徒张之维和几家子弟一同斩杀满日异人六十余名的王一,在销声匿迹五载之后,登三一门,成为三一门的世间行走,无掌门之名,却有掌门之实。
随着江湖小栈将王一的消息送到各家各派的手中那一刻开始,就如王一所言,这沉寂几年,变得一潭死水的异人江湖又一次掀起了波澜。
首当其冲的,便是地处关外,此时战事连连告急,随时可能沦陷的奉军大本营奉天大帅府。
此时的大帅府已无往日王一来时的光景,就连奉天城内到处都是战火硝烟的痕迹。
大帅府内,有着父亲离世之前的言传身教,再加上这几年来的经历,也让这位少帅磨去了几分纨绔子弟的棱角,有那么几分老帅风采。
而此时在大帅府的老虎厅,少帅,辅帅,辅佐少帅的高家,当年便选择留在关外经营,寻求自己机关一道的梁挺聚在一起,人手一份来自江湖小栈的信息。
“这位王先生,一回来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还真是他会做出来的事。当年我可是被王先生给坑惨了,在我老子灵前那样子哭···可惜,眼下之局势,他王先生就是来了也无济于事,老叔,都安排好了吗?”
“化整为零,当年七哥走之前就料定了会有这个结局,早早在三省大山准备好了据点,只是六子,咱这一撤,就算有据点,也不知能坚持多久啊。”
“总比现在好,若是拼光了家底能守住关外,我怎样都在这钉着。可老叔,咱现在拼光了有什么用,王先生当年留给爹的十六字没说错,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妈了个巴子,老子是打不过你们日本人,我认了,但恶心也得恶心死他们!”
“理是这么个理,可你这样一退,骂名得背一辈子了。”
“这骂名背不背,又不是我那位大哥说了算,是关外老百姓说了算,这一年多来,奉军有没有尽职尽责,老百姓看在眼里,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天下,轮不到我那大哥来做,他不配!”
“你既然做好准备,那我就不说啥了,你怎么说,我怎么做便是。”
“那老叔,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