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安生日子都没过啊,柳家啊柳家,你们自求多福吧,这家伙的威势都快赶上龙虎山那位天师了,被这位惦记着随时准备秋后算账,你们家也是够够的。”
吐着槽,刘谓这才关门准备给自己来上两口,只是当他摸向自己腰间时,才发觉自己别在腰间的酒葫芦不知什么时候被王一给顺走了,顺带还给自己留了张纸条:莫要贪杯。
京城的日子并没有因为王一的回归而出什么乱子。
但要说变化,也确实有。
从关外躲避战火到关内的难民越来越多,跟着这些难民一块的,还有成群成群坐着火车回来的奉军伤兵。
看着这些人人带伤,带着不甘却又不得败走关内的奉军士兵,王一也没什么苛责少帅的心思。
确实打不了,能在关外坚持这一年多已经是极限了,彻底沦陷也就这年前年后的功夫。
王一也明白,随着关外彻底沦陷,留给他的时间也就所剩无几了。
这一天,随着刘谓这边把拓印十份,勾勒完成的秋叶海棠图交给王一之后,他便在第一时间坐上了离京的火车。
辗转数日之后,王一便孤身一人来到刚刚经历过第三次反围剿的地区,来到那个名不见经传,名为板仓的小地方。
此时的王一来到已经来到一处简陋的民宅中,看着这简陋的民宅,王一站在门口,对着这里深深鞠了一躬,这才小心翼翼踏入其中。
闭眼,真炁从自己身上逸散出去,化作看不见的触手探索着这处故居的各个角落,直到在一处墙壁停下。
抬手一招,一沓信件也从墙壁镂空的藏身之处飞出,落在了王一手上。
他没有去打开信件,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将其小心包好,再放入提前准备好的挎包中。
做完这些,王一这才身化金遁流光,在山林中狂奔,直到在某处山崖驻足。
调息一阵过后,也在这群山密林之中毫不避讳散发着自己的气息。
磁场真炁涌动,在王一头顶上空,开始有着乌云密布,一阵雷鸣也在云层中响动,周边山林也是狂风大作,随时都有倾盆大雨落下。
但也仅限于此,借着头顶这片由自己磁场真炁引发的雷云,一段段电信号也从自己身上释放出来,接着,王一便是站在那里,闭眼,以高人负手式屹立于山间,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这一等,便是半个钟。
‘轰!’
突然的,在王一头顶含而不发的乌云中一道雷霆落下,目标直指下方的王一。
王一也是不闪不避,抬手,便与落雷之中的人影对上一掌。
一掌过后,头顶的乌云散去,山林间的大风也停息,而在王一面前,自民国十九年末被天师府逐出师门便销声匿迹的张之维已然站在那里对王一挤眉弄眼,颇有几分得意之情。
他当然得意,因为此时的张之维身穿灰蓝色,上衣为中山装式样,有两个上贴袋,领口缀红布领章的军装,裤子为普通样式,配着绑腿,头戴缀红布五星帽徽的八角军帽。
至于当道士时留的发髫,早已变成了平头。
这一身的打扮,也让王一罕见对张之维露出了嫉妒的表情。
“他妈的张之维,日后你要是不请我喝酒,这事咱过不去了啊。”
“王一,你这话说的就过分了啊,打土豪也该是我打你才对啊,注意你的阶级成分啊,上海滩的义士。”
一声义士,也让王一把记忆拉回到民国十五年年末在上海滩,与那位名为李强的同志分别时的谈话。
这都是自己上一辈子的事情了,当时那位李强询问自己名字时,他只对李强提及过,后面在临出国前,他也在上海滩找到了李强他们组织所在的据点,不声不响送上了三十根金条作为援助,再次署名。
但眼下从张之维嘴里说出,王一就知道自己好像已经在组织那边挂上号了,而且身份还被猜了个七七八八。
至于谁猜出来的,这还用问,只有眼前的张之维了。
因为只有同为人间绝顶的张之维才明白,得是怎样一个水平,才能在当时电台信号错综复杂的上海滩中精准定位到特科的据点。
当今天下,除了自己之外,就只剩下王一了。
两人再见面时,便互相试探过了一手。
王一也只能说张之维确实生猛,至少在之前他确实不知道张之维会一手雷遁法。
而两人彼此打量之间,也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相同的气息,那是跟接近飞升神圣,或者是某方面接近飞升神圣斗过法的气息。
“逐出师门的第二年,在赣西地界跟赶尸柳家斗了一次法,宰了他们供奉几百年,受龙气滋养的一具法尸,虽为法尸,但能借一地之龙气,棘手的很啊。”
“在埃及,跟一个距今近五千年,临门一脚飞升的古埃及神圣斗了一次,算是全了他在消亡前酣畅一战的心思。”
说罢,二人也是相视一笑,并肩站立于山崖间,看着眼前的山林。
山风阵阵,吹拂着两人的脸庞。
“这么大阵仗把我引到这来,不是为了叙旧这么简单吧。”
“板仓之事你可知晓。”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