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过得有些太平淡顺风了,以至于刘闲都忘了这是个危机四伏,尔虞我诈的封建时代了。
“太子,您又干什么好事儿了?”
又是颠簸的可以的敞篷“跑车”,一边甩着马缰绳,景老夫子那张老脸又是绷成老萝卜干那样了,发自内心的悲催问道,然而听着他的问题,刘闲自己也是一脑门迷糊,自己最近也没干啥啊?
说自己磨坊高的违制了?淮南王,齐王济北王皇宫都建出来了,也没见文皇帝生气,相比于皇宫,磨坊太不起眼了吧!文帝的肚量不至于和自己一个小土萝卜生气。
结交功臣?跟自己身边厮混的也就辟阳侯一个有爵位的,剩下都是小崽子,继承权都没有,况且要是这件事儿发火,应该早就把自己拎进宫里了,也不至于现在都一个半月了。
那是,自己的秘密武器万年不死蹬腿瞪眼丸?这玩意连景老夫子他都没告诉,文帝怎么知道的?
那到底是啥玩意?
今天来宣刘闲入宫的中长侍一句帝不悦,弄得刘闲现在都是心头忐忑的都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七八下的,也是苦着一张老脸,他是悲催的一摊手。
“师傅,这些天学生都在您看管下乖乖进学,啥都没做啊!”
乖乖进学?景老夫子又是气的嘴巴子都抽了起来,老夫让你刘大太子耗费那么多钱败家修个大土萝卜了?还四处收夜香,继卖酒太子之后,又给自己争得个夜香太子的雅号,弄得景老头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不过这老家伙也真是亲老师,一边赶车,他一边还苦口婆心的叮嘱着。
“太子,一会儿不管陛下因为什么发火,罪过都要往老付身推,自己绝不可以包揽一点儿,千万切记!”
丢卒保帅是历朝历代贵族都常用手段,可被丢的卒子如此自然,如此勇于去承担丢弃的命运,依旧令刘闲格外感动,心里盘算着,面他仅仅嗯了一声。
“太子,认真回答老夫!”
“是,有何过错,都是老师指使!”
“就是老夫做的!别说错了!!!”
....................
在刘闲一肚子忐忑中,他和景老夫子被领进了椒房殿中,不得不说,这个时代香料还是太少了,都只能用花椒涂强,不过花椒的气味儿在驱逐虫蛇倒是挺有效果的,进了点,生态环境好的令人发指的西汉,竟然没有一只飞虫闯进来影响皇帝青修。
“下臣曲侯刘闲/太子傅景天,拜见陛下!”
两个摆好的蒲团在殿中,刘闲知趣儿的跟着景老夫子跪在了面,屁股朝天的叩拜着,毕竟是仁君的文皇帝,尽管看起来的确是脸色不咋地,不过也没有像太祖皇帝那样开口就张嘴骂人乃翁如何如何,一副没文化的模样,仅仅是淡然的哼了句轻起。
随着声音,刘闲又是不适应的龇牙咧嘴跪坐下来。
“吴太子,朕听闻汝最近在京郊营建风磨,鼓励民众磨麦为面,可有此事?”
还是磨坊的事儿!封建违秩这套东西还真麻烦!心里嘀咕着,没等刘闲开口,景老夫子已经率先抢回了起来。
“陛下,此磨坊乃是老朽仿照楚地故里所见,老夫之过!”
“朕怎么没听过楚地又磨面为麦的传统,一石麦子,磨过之后只剩下八斗,平白消耗了关中两斗的粮储备,好你个景某人,你是何居心?”
“老臣..........”
“额,陛下,那是等精麦磨完还剩下八斗多一点,下等粗麦也就剩下七斗了!”
这头景天还老脑瓜子冒汗想着解释,冷不丁刘闲一句“诚实”的补充,差不点没让老家伙两眼又一发黑,文帝自己都是气的胡子抖了下,旋即又把枪头调转回了刘闲来,声音更是阴沉的问道。
“那吴太子你们师徒如此是何居心?”
“陛下,小臣当然是请功了!”
“哦?汝有何功?”
“陛下可曾尝过面食?”
“自是尝过!”
一下子把后背都挺得笔直,在文帝被他绕的有些糊涂中,刘闲得意洋洋的回答道。
“小臣遍走京口,麦种植也不过三分之一左右,用途要么百姓无食时食用,要么喂马,不入主粮,盖因其粗糙难食,百姓不喜,可是麦产一亩一石,粟产一亩大约只有半石,百姓喜食麦后,踊跃种麦,麦产来,秋粮总入还多于昔日,小臣难道无功吗?”
“这!”
作为守成皇帝,刘恒在乎的无非耕织安定,这才听糜费两成麦子那么恼火,刘闲这得意洋洋的强辩,还真是让堂堂皇帝之尊也有些无言以对,的确,这么算下来,关中储备还赚了!
就在文帝心头嘀咕着算账时候,刘闲又是重重一抱拳。
“陛下,小臣斗胆,敢问何人向陛下进谏,小臣靡费粮食?”
“朕听宫闱间风传,吴太子问此作甚?”
皇帝还挺够意思,没说出谁背后告的小状,可刘闲现在却腰杆硬了,又是抱拳重重的一鞠躬。
“陛下,理越辩越明,小臣想要当面与对方对峙,若非小人,向陛下进谏,他也不怕小臣知道吧!”
都抬到君子小人层面了,文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