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船失火的风险,却也劝退不了他对热炕头的执着。
况且日后最简单的器械蒸汽机他也是计划迟早搬上船的,反正要烧锅炉,先搬上个炉子又算什么?
在自己的热乎炕上喝着葡萄酒美滋滋过了一个暖夜,第三天一大早,已经咬钩了的四王子邹甲果然又上门了,而没见过颜色哥命的太子邹成还茫然无知的在王城中演着高冷。
“哦!四王子,别来无恙啊!”
才一天不见就别来无恙,真不知道刘闲这是客套还嘴黑了,听得一边侍奉的智囊贾谊又是忍不住嘴角重重扯了扯,而被请上船的邹甲更是本来白净无皱的额头都重重扯了两下。
可这小子也真是个能人,刘闲所不知道的闽越历史上,他熬过了老大邹貘,又熬死了老三邹成,最终自己还是坐上了闽越王之位,这份隐忍之力就算比不上奸雄司马懿,比小霓虹的战国老乌龟狸太公德川家康还是错错有余了,尽管不顺耳,他还是硬撑出那副儒雅的笑容,抱拳优雅的回礼道。
”承蒙吴国太子挂念了,甲很好!”
“只是不知贤兄长昨夜没有回驿站,弃城而走,可是吾闽越招待不周?”
“嗯,是招待不周!”
蛮横无理算是被刘闲演绎到了个极致,连站起来迎接都没有,侧坐在长凳上,一只脚踩地,一只脚搭在凳子面上,他这姿势比大汉公认无理的箕坐还要无理了,而且面对邹甲的客套,他还当真的,毫不避讳的当面指出,更是让邹甲直下不来台,尬在了那儿。
还好,一如昨天那样,狠狠戳了这位闽越四王子的面子后,刘闲还是大笑着站了起来,主动出击,又把话语权重重拿捏在了自己手中。
“甲老弟,这边请,这就是孤所说的吴炕,仅仅需要少量的柴草就可以温暖一整夜!”
昨天是PUA式吹牛,今天几乎是赤裸裸的炫富了,领着邹甲进了自己华丽的船长室,刘闲似乎鲁莽又真性情那样第一时间扯着他到了火炕边,浑然不顾自己早上起来被子都没叠的邋遢模样,还让邹甲把手插进了自己被窝中。
就算是在闽越湿冷的环境中习惯了魔法攻击,可人终究还是向往保暖的,温热的感觉让邹甲的眉头都跟着微微舒展了开。
炫耀完了火炕,从船尾舰楼的楼梯,又是直接上到了加班顶,从这儿向下俯瞰,三四十米的大船大半也尽收眼底,虽然兵不多,可都是从五千太子亲随中挑选出来的精锐,更重要的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一个个披甲执锐的模样,就比闽越布衣兵甚至光膀子的短发纹身剑客要来的有气势,向下一指,刘闲又是傲然的炫耀道。
“甲老弟,我吴军可锐否?”
刚刚仅仅是火炕带来的奢华,这会儿一百多操船士兵训练有素的一起执兵挺胸的致敬,带来的就是震撼了,让野心勃勃的邹甲更是神情震惊的同时,一股子金闪闪的目光隐忍不住的落在了吴军身上披着的坚固甲胄,手中持着的长矛上。
这种金闪闪叫做贪婪!
“还有这个,这可是孤亲自设计出来的独门武器,连击弩,这种兵器,只要八个人,就足以发挥五百人弩队的火力了!”
下了箭楼,刘闲更是打了鸡血那样将邹甲带到了前夹板来,指着架在船头,真是他亲自设计原创的大连弩来。
可是看着两个仓鼠跑轮那样的木圈高立着,前面又是五只强弩连在了一起模样,邹甲却是没那么相信了,八个人当五百人用,这吴国太子吹的就有点大了。
但除了连击弩之外,在刘闲旗舰吾王号上转了一大圈,这种八九十年代,曾经的无敌霉军既视感,还是让邹甲震撼了个一塌糊涂,双眸中的贪婪也愈发浓郁。
偏偏就在这个功夫,在贾谊的恶寒中,刘闲偏偏反派范儿十足,又从背后贴近了四王子的耳畔来,魔鬼般的声音挑弄道。
“兵戈钱帛,孤也想与闽越通商交好,奈何,太子不喜孤,而甲老弟又拿不得主呦~~~”
咯吱~~~
一瞬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尽管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被PUA了,可野心刚刚被挑逗勃发起的邹甲还是压抑不住情绪的将双拳也不知道第几次拧得咯咯作响着,额头青筋更是挑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