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沈宁回来,憋闷了一天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地……
“你个小畜生,你怎么不死在外头,还有脸回来!你说,是不是你联合外人把家偷了!”
沈宁嗤笑一声,再没了往日畏畏缩缩的模样,言辞间带着淡淡的讥讽,“你说是就是吧。”
她的变化太大,王爱华一时愣在原地,像是见鬼了一般。
王宝珠瞪大双眼,激动地冲了上来,“你承认了,你居然承认了?我就知道是你,你个不要脸的小偷,快把我的珠子还给我!从我家滚出去!”
“啪!”的一声脆响。
王宝珠被扇得趔趄,险些跌倒。她捂着半张火辣辣的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沈宁,这.......这还是自己那个胆小怯懦的继姐吗?
王爱珠一愣,眼底淬出毒火,“沈宁我看你是失心疯了,竟敢打我闺女!看老娘不撕了你!”
“啪!”又是一声脆响。
这一巴掌像是宣誓,又像是挑衅。
沈宁杏眸微抬,看向王氏母女二人是赤裸裸的嘲讽,“脸皮怪厚,打得我手都疼了。”
沈宁又揉了揉手腕,黑眸微敛,“你的珠子?真是笑话!你们这母女俩真是一脉相承的不要脸!
麻烦搞搞清楚,那是我的珠子,这是我的家,这房子写着我的名字,这家里的一砖一瓦都姓“沈”。
你们吃的、用的、花的都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抚恤金。
在我的家里大放厥词,谁给你们脸?以前是我软弱无能,可现在不一样了,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对了,有这儿功夫找我麻烦,不如快去找找你那宝贝儿子,说不定哪天横死街头,都没人给他收尸!”
沈宁的嗓音阴测测的,带着古怪的笑意,看上去竟有些渗人。
王宝珠被她震住,傻愣愣地回不了神,神色有些惊恐,竟觉得她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体。
怯懦地往后退了几步,惊恐道,“你……你不是沈宁,你绝对不是她,你到底是谁?
快从她身上滚下去......”
王爱华这才反应过来,面色狰狞,怒火中烧的她根本没理会沈宁的异样,抡圆了胳膊,扑了上来,“你个小贱人,敢咒我儿子!”
沈宁丝毫不惧,灵活地往下一蹲,王爱华没收住力道。
“啪!”
异常响亮的一记耳光。
王宝珠只觉得自己半张脸都没有知觉了,耳朵里嗡嗡鸣音,天旋地转间,摔倒在地……
沈宁啧啧称奇,“真狠啊,你这巴掌不会把她打聋了吧?
本来这么大的姑娘有尿裤子的毛病,就够遭人嫌的了,再把耳朵打坏了,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啊。”
王宝珠听不清声音,只能看见沈宁粉色的唇瓣一开一合,心中又惊又怕,像是有什么东西脱离了预设的轨道,又像是见了什么“脏东西”,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王爱华吓了一跳,慌忙抱住王宝珠,一阵心肝宝贝肉的叫唤。眼眸通红的看向沈宁,“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啊?
王姨,我就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我后天就要下乡了,我问你,知青点给我的补贴呢?我的钱和票呢?”
王爱华一怔,狡辩道,“你瞎了吗?没看见家被偷了,我也没办法!”
“被偷了不怕?你不是预支了工资,不然哪有钱置办这些东西?我不多要,我替你女儿下乡吃苦,总该要点生活费吧。
给我二百,我后天就乖乖下乡,你若是不给,我就去你们单位闹,去知青办闹。
我知道我下乡这事是板上钉钉改不了了,但是我闹一闹,王宝珠逃避劳动,躲避下乡插队这事可就瞒不住了,到时候......”
沈宁停住话头,可言辞间的威胁却是明明白白……
王爱华只觉得沈宁像是被恶鬼附体了一般,“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要两百块!”
“不可能!”
“好啊,那我明天就去厂里,不知道你的工作还保不保得住。”沈宁歪了歪头,露出一抹邪恶笑意。
王爱华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你.......”
很快又调整了语气,柔声哄道,“宁宁,家里刚出了小偷,你知道的,什么都没了。你现在问我要两百,不是要逼王姨去死吗?”
沈宁抬眸,眼神天真又无辜,“那就去死啊!我又不拦着你。”
王爱华一噎,忍着屈辱怒火,尴尬笑笑,继续走怀柔路线,“诶,别开玩笑,宁宁你说这一时半会的,我上哪给你弄这么多钱啊?
这样,我今天刚从厂里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一共是一百二十六,买了这么多的家用,还剩八十五。”
沈宁一摊手,“拿来!都拿来!”
王爱华顿时语塞,可看着性情大变的继女,昏倒的王宝珠,又想到下落不明的王爱民,到底是忍下这口恶气……
从衬衣里头的小袋子里,掏出来还带着体温的八十五元,缓缓递了过去,握着钱票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泛着青白色。
沈宁嗤笑,“王姨要是舍不得就算了。”
生怕沈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