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镇”不大,就和它的名字一样,镇里住的大多数人也都是些平凡的人。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镇,平日里人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静的生活。
小镇里从没有人大富大贵过,也没谁穷的饿死街头。镇里人每一天的日子尽管很单调,可也很平静。然而这些日子里,这份平静却被彻底打破了。
镇长张老芋看着陆陆续续涌来的人潮,不仅将镇里的酒肆几乎都占满了,甚至一些老百姓的家中也留下了这些着衣不同,口音不同,行为举止各色各样的来自五湖四海的“外来客”。
作为一镇之长,对这突然而来的变化,张老芋有喜亦有忧。
喜的是,这些来的客人倒还没有谁赖吃赖喝不给盘缠,有的甚至给的还很多。这对一个贫瘠的小镇来说,无疑是一份意外之财,致富之道。
可忧的是,这些人中也有不少人看上去不是什么善类,好像随时都会抽刀杀人的主。
小心谨慎打听以后,张老芋大概知道了些“皮毛”。
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江湖客,和镇里难得出现的地痞是没法同日而语的。他们会讲义气,可也会识人命为儿戏。
这些人突然出现的原因,据说是为了平凡镇后,离得不是太远的那座无名山。
张老芋当然知道那座山,小镇里时不时有人会去那座山里砍柴。山顶据说有座庙,可因为山势过于险恶,小镇里砍柴的人最多也就是到山腰,即使镇里最愣头青的小子也从来没有尝试去过山顶。
而山顶的后生偶尔下山经过小镇也从没有打搅过镇里生活的人们。
从各种议论中,张老芋第一次听说了山顶那个庙里的后生叫———莫春天,还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另外一个也很厉害的人物,很快要来无名山和莫春天打架,张老芋认为自己如果没有会意错的话,那将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打架。
无论是个什么样的阵仗,打听到消息的张老芋也不是太关心,他只希望这些密密麻麻分布在镇里每一个角落的江湖客们越早离开越好。他年纪大了,虽然也爱大把的银子,可拿命和银子比,他还是更看重全镇人的性命。
人死了,再多的银子要了又有什么用?
而且,在他隐隐约约的记忆里,偶尔见过的那个后生虽然看上去不怎么热情,可是以他几十年看人的阅历,他觉得这个后生应该是个不错的娃。
他很希望以后很多年里,平凡镇继续平凡,无名山也一样的风平浪静。
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想如何,它偏偏却总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奔跑。江湖客不但没有散去,却成群结队不停地蜂拥而来至,越来越多。
这天一大早,张老芋拄着拐杖,在儿子的搀扶下,绕过让他有些后怕的人群,来到镇口看看突然轰鸣而来的声音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他差点被眼前的情景吓晕了。
————这是当今皇上的龙驾来临了吗?
远处马蹄掀起的尘土飞杨,灰蒙蒙地几乎遮住了半个天空。马上的人都是穿着一色黑色的劲装,在马匹的后面驶来一辆宽大的金光闪闪的马车。
快到镇口时,一骑黑马跃出,马上的人白净瘦长的脸耷拉着,
“你们镇长在吗?”
“老,老朽就是。”张老芋微颤颤硬着头皮走上前,“请问尊驾是?”
“你别管我们是谁,和你也没关系。”马上的人面目虽然也算刚毅,可是声音却高的刺耳。
“快点给我们九爷在镇里最好的客栈弄几间上好的房间。”
“这位小爷,我们镇子都已经住满了,别说酒肆客栈,就是普通人家都挤满了人。一点地方都挤”
“噼啪”一声,不等老人家把话说完,马上的人扬起鞭子在地上狠狠地抽了一鞭。
“少罗嗦,去把人赶走,要不有你的好看。”
“小灵子,”一个矮个的男子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笑眯眯地站在马匹和张老伯之间,“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头,你和他计较什么?”
原本神气,说话刺耳的男人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虽然个子比这个看上去像个乐呵呵的男孩的高许多,可神情却是毕恭毕敬的。
“管家的。”
“你自己带人去说就好,九公公来了,懂事的自己把地方让出来。”
“是!”
叫小灵子的人立刻又跳上马,手一招,后面又蹿出两匹相同的马,马上的人和他穿的一样精干。
———九公公?宫里的公公既然来了,那金碧辉煌的车里?果然是圣驾。
张老芋丢开拐杖,一把扯着儿子的胳膊,一起跪下。
“吾皇万岁,万万岁!”
第一次坐豪华马车赶路,一路兴奋不已的高玲玲突然听到外面的高喊,噗嗤笑出了声。
———这是谁啊?这么有趣?居然以为是皇帝。
想当女皇这么久的高玲玲一把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九公公,
“坐这么久马车,我出去看看。”
“我也一起看看。”九公公微笑着和高玲玲一起纵身落在了马车前。
张老芋抬起头看了一眼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两个人,然后慌忙又把头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