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彪没听明白谢景辞这一长串话,但它看出对方在嘲笑自己,它头一昂,十分傲娇地开口,“你再笑,我就不告诉你我听到的消息了。”
谢景辞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凑到丧彪跟前,讨好道:“我不笑了,你说呗。”
丧彪扭过脖子不看谢景辞。
谢景辞换了个丧彪看得到的方向,割地赔款,“接下来一个星期的食物我都给你准备好,想吃什么都行。”
丧彪掀开一边眼皮子,勉为其难地看了谢景辞一眼,然后故作大度地开口,“行叭,他们说要炸毁海什么渊,然后让所有人俯首称臣,争霸世界,还有……一统江山!”
谢景辞心思全在丧彪第一句话上,根本没听对方费尽心思憋出来的文墨,他抓住池非屿的胳膊,语速飞快地说道:“丧彪说他们要毁掉海落渊。”
说着谢景辞自己又觉得不对,“会不会是丧彪听错了,毁掉海落渊对他们也没好处……”
“不,应该是真的。”池非屿看到谢景辞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海落渊是会不断生长的,直到数量维持在一个区间内,提前收集好足够的泉水,再毁掉大部分海落渊,这样在海落渊再次长成之前,他将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谢景辞问道:“可是……真的能准确估算出需要的泉水数量吗?”
池非屿沉默不语,他的神色让谢景辞知道答案。
不能,但他们不在乎。
谢景辞心底发寒,与之前小打小闹不同,这一次对方是在拿生命当做赌注,甚至是成百上千人鱼的生命。
“我们……”
“嘘。”池非屿食指抵在谢景辞唇上,他瞥向走廊尽头,压低声音,“有人来了。”
谢景辞咽了口唾沫,紧张地盯着前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脚步声在不远处回响,一抹高挑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
池塘洲踱步走来,他步伐从容却遮掩不了身上的狼狈。
见海鸥围在谢景辞身旁,池塘洲眼底透露出危险之色,他勾起唇角,说道:“原来是你养的鸟。”
谢景辞清楚地在池塘洲身上看到几坨鸟屎,是谁干得就不必多说了。
反派大boss一副要黑化的样子,谢景辞还挺慌的,他冲身后的海鸥比了个手势,让海鸥们赶紧跑。
海鸥们听话地撤了,除了丧彪,它挥着翅膀,似乎想和池塘洲一决雌雄。
谢景辞赶忙把丧彪捞着,他对上池塘洲的目光,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池非屿冷声嘲讽,“连鸟都看不惯你。”
池塘洲的视线从丧彪转移到池非屿身上,久埋深处的恶意终于浮出水面,“真是可惜,上次没能让你葬身海兽腹中。”
谢景辞一惊,不自觉抱紧丧彪,原来邹怀生口中教唆的人就是指池塘洲。
池非屿心中早有猜测,对于池塘洲的挑衅,面上生不出一丝波澜,“别把失败说得那么好听,蠢就是蠢。”
池塘洲瞳孔上移,眼眸被大半眼白占据,“你真是从小就不讨喜……”
他神色阴郁,似是从深渊爬上来的鬼怪 ,周身充斥着阴暗负面的情绪,黑色纠缠翻涌,像是随时会蔓延开来,将周遭吞噬其中。
谢景辞默默往池非屿身后挪了点,小声逼逼,“他……肩膀上的屎掉下来了。”
他自认为小声,但在场的两位人鱼听得一清二楚。
池塘洲下意识望向地面,反应过来又生生止住动作,他嘴角抽搐,怒火冲进阴沉的神色中让他神情变得扭曲。
他牵扯着脸皮,皮下肉不笑地开口,“这段时间打扰你了,我们明天离开庄园。”
池非屿审视地望着池塘洲,短暂沉默后,他嗯了一声。
池塘洲不欲多待,转身走人。
谢景辞见人走了,忍不住拽了拽池非屿的衣袖,“他们走……”
池非屿按住谢景辞的唇瓣,示意对方噤声。
谢景辞楞了一下,他转过头,看见池塘洲重新出现在拐角处,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他顿时感到毛骨悚然,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
池非屿半搂住谢景辞,无视池塘洲,向着另一扇门走去。
走出好一段路后,谢景辞才敢小声开口,“他没追上来吧?”
“没有。”
池非屿拎起谢景辞怀里的丧彪,说道:“最近别来庄园。”
丧彪不满地嚷嚷:“你们还欠我一星期吃的,别想反悔。”
谢景辞撸着丧彪的毛毛安抚道:“没反悔,这不是怕你变成烤鸟,你想来也行,看见那栋楼的了吗?每天去那边等我。”
他指的是自己的宿舍,丧彪在那边总不至于再撞上池塘洲,虽然池塘洲说他明天就离开。
谢景辞皱起眉头,“真的要让他们走吗?”
在庄园还能想办法盯着对方的行动,现在放人走跟放虎归山有什么区别,但池塘洲明显只是来通知一声。
他不清楚池塘洲有多大能力,可池非屿跟对方纠缠这么多年,池塘洲不可能是个简单的角色。
“没事。”池非屿抬手揉了揉谢景辞的头发,“你最近几天搬过来跟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