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一翻家里的老照片,看到父辈年轻时的样子时,你会不由得感叹——谁年轻时不是风流倜傥呢?
姜炳也一样。
当他还是一个英俊年轻修士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姑娘。
可惜……
算了,不提也罢。
……
建木学宗的山门外,姜炳从半空中缓缓落下。
山门前,有几尊傀儡立于长阶之上,其中一尊银甲傀儡见有人来访,主动上前迎接。
银色的面甲上没有眼缝,但它依旧“看”向了姜炳:“阁下何事来访。”
机械的声音自傀儡的胸腔中传来。
与绝大多数宗门不同,建木学宗负责看守山门与维护秩序的,是他们自己炼制的傀儡,目前已经更新到了第七代。
姜炳答道:“镜天宗长老姜炳,前来拜会老友苏渐。”
他看着这已经颇具灵性的傀儡,甚是感慨——上次来建木学宗时,这里的傀儡还需要人为操控。
“请稍等。”
傀儡不动了,空气中似乎有隐晦的灵力波频扩散。
片刻后,它抬起头:“苏长老已授权,请通行。”说完它又回到岗位上站着了。
踏过山门,建木学宗的楼宇高阁映入眼帘,与记忆中已经大不相同。
远处,背着光,一個潇洒的身影缓缓走来……
“才百年不见,你怎么都成老头子了?”来人笑道。
那声音因岁月带上了成熟与沉稳。
姜炳恍惚间回到了千余年前的那个下午,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她表露心迹。
待对方走近他才回过神,苦笑一声:“年纪到了,可不就该老了嘛。”
那女子在姜炳身前站定。
只见她上身深红色披肩半袍,下身宽松的长裤,一身行头像是男性才会穿的,长度刚刚过肩的红色发丝随便拢在脑后,凌乱洒脱。
姣好的面容被岁月刻上了些许细微的皱纹,看着像是凡人三四十岁的样子,不过依旧不减她的英气。
她伸出手,拍去姜炳肩头的尘土,挑了挑眉:“到个锤子,一样的年纪,我可没觉得自己老了。”
姜炳笑笑。
她是洞虚境,这个年纪当然算年轻,他就不一样了……
“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跟我来。”苏渐指了指身后,示意姜炳跟上。
…………
很快,两人行至苏渐的洞府。
她的住处很有特色——高大、宽阔、毫无装饰,除了大大小小随处可见的金属零件。
简直不像修行者居住的地方。
长桌上,苏渐倒了两杯酒,一杯推到姜炳面前。
她举起自己的琉璃杯,轻轻晃动,看着摇晃的酒液,目光深沉:“说说吧,这次又需要我帮什么忙?”
姜炳没碰那杯酒,苏渐是个酒蒙子他是清楚的,他手扶在桌上,嗫嚅道:“最近我收了个徒弟……”
“嗯??慢着。”
才开口,姜炳的话就被苏渐强硬打断,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浮起了些许红晕。
好家伙,到底是什么酒能给洞虚修士一杯喝红了脸。
也难怪姜炳不敢碰杯子。
苏渐皱着眉头质问道:“又是徒弟?”
“是此前外出时遇到的好苗子。”
“你是一点记性不长,想想你前面收的那几个徒弟后来都干嘛去了,你可是跟我哭诉过不再收徒的。”
“这个……忧儿他与众不同……”
“听我说,你这个性子真的不适合教徒弟。”
“这回不一样……”
“你特么!”
苏渐气不打一处来,姜炳的解释她连听都不想听,这家伙记吃不记打。
但沉默片刻,她还是朝姜炳扬了扬下巴:“算了……给我讲讲你那新徒弟的事吧。”
“咳咳”姜炳清了清嗓子,悠悠说来:“这可就有得说了,我给你讲,那天我从凡间路过……”
苏渐很幸运。
姜炳才收徒不到两个月,用不久就能说完,若是这段时光已有百年,他也是要从收徒开始讲起的。
……
“正是那雷纹金丹,我不知会不会影响忧儿后续的修行,才特来请你解惑。”
姜炳总算是讲完了事情始末。
苏渐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你听我说,这个雷纹金丹根本就不是重点,修行体系是上个纪元就已经定下的规则,除了先天缺陷,特殊金丹是不会影响正常修炼的,相关的修炼法门我应该也能从宗门藏书里找到一些。”
姜炳喜笑颜开:“那可太好了!”
“啪!”
苏渐抬手拍了姜炳脑门一掌。
“但是你那个徒弟有问题啊!你就没想过他修为增长这么快是天魔夺舍什么的吗?”
她现在对姜炳口中的徒弟很是怀疑——太荒唐了,哪有人能两个月从没有修为突破到金丹的?
这就像有人告诉你他亲戚家的六岁小孩智商超过爱因斯坦,炒股挣了三千万。
一准是掉传销里去了。
姜炳却是摇摇头:“一开始我也怀疑,但……我没有在忧儿身上发现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