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败了,怎么会败了~十几万兵马啊!”
陇州城内,太上皇宇文成化瘫坐在了椅子上,双目无神,神情慌张。
在座的还有不少陇州臣子,全都急得团团转。
没错,苍狼山脉的溃兵已经入城了,一会几百,一会上千,一个个神色惶惶,被凉军打得丢盔弃甲。
溃兵的入城也让整座陇州城陷入了极大的慌乱,因为他们知道凉军很快就要杀过来了。
老百姓们缩在家中闭门不出,有钱的大户人家都在琢磨着是不是该举家出城,避一避凉军的兵锋。
他们可不想死在凉军的弯刀之下。
“战败之责,末将愿意一力承担!”
撤回来的独孤承业跪伏在地,沉声道:
“臣会向陛下请辞,卸去大将军之位。
若陛下震怒,老将愿以死谢罪!”
独孤承业深知这一场失利的严重性,陇州在凉军面前将再无屏障可言,第五心柔辛辛苦苦布置的防线灰飞烟灭。
要不了多久,凉军就会兵临城下。
这样的败仗,任何一位皇帝都不能接受,所以老将军已经做好了掉脑袋的准备。
跟着独孤承业一起撤回来的是黄安权以及马贲二人,看到独孤承业请罪,他们二人也一起跪了下来,低着头一言不发。
其实他们在逃离苍狼山脉的时候就算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放弃阵地,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一旁的独孤玉眉头微皱,独孤承业说起来还是他的爷爷辈呢,家族的中流砥柱,绝不能死。
于是他轻飘飘的提醒了宇文成化一句:
“皇爷,老将军为国征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正在发愣的宇文成化目光一颤,随即快步上前,扶起了跪地不起的独孤承业:
“老将军说的哪里话,这种时候还谈什么怪罪不怪罪的?
好好守住陇州城才是我们该考虑的,陇州城防,还需要老将军布置啊!
将军请起,快快请起!”
宇文成化就算心中愤怒,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责怪独孤承业,因为除了独孤承业他已经无人可用。
宇文成桐、独孤楠这些家伙全都没回来,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要是独孤承业再以死谢罪,难不成让他自己去守陇州城?
在场的陇州文武一个个也没有要责怪独孤承业的意思,因为他们很清楚,要是没有第五心柔和独孤信,独孤承业应该是最能领兵的将军。
不是独孤承业太差,而是凉军实在太强了。
“请起,将军快快请起,别伤了身子。”
宇文成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独孤承业从地上扶起来,嘴里还说这:
“都是自家人,说这么多做什么。”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自从宇文家与独孤家联姻之后两家就一直沾亲带故的,说起来独孤承业在宇文成化面前都是长辈。
“皇爷,老臣我,我,无地自容啊!”
独孤承业眼眶通红,满脸羞愧之色。
其实他是一个很纯粹的武将,不贪图功名,不爱高官厚禄,一心一意只想陇西赢过北凉。
奈何就是打不过。
十几万兵马溃败,无数人殒命疆场,宇文成桐等一众武将生死不明。
他也心痛啊。
“老将军,还望振作精神啊!”
独孤玉更是恭恭敬敬的说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不必太过挂怀。
当务之急应该是我等齐心协力,共御凉军!”
“对!还望老将军振作精神!”
“请老将军振作!”
满厅的文臣武将都喊出了声,因为他们很清楚,独孤承业是领军的唯一人选。
虽然阮志雄也是不可多得的领兵之才,但对陇西来说他是外姓人。
外姓人,不是那么招人喜欢。
黄安权和马贲对视了一眼,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不怪罪独孤承业,他们两个人也算安全了。
“那就承蒙皇爷与诸位信任了。”
独孤承业还礼道:
“日后微臣再亲自上奏,向陛下请罪!”
独孤玉小心翼翼的问道:
“诸位将军,不知从苍狼山脉撤下来多少兵马?
咱们得知道手里还有多少人可用。”
众人纷纷抬起了头,入城的溃兵一会几百一会上千,他们摸不透城中还剩多少兵力。
黄安权沉声道:
“撤回来的士卒应该有两万余人,这些天一定还会有大量溃兵从苍狼山脉一线逃回来,咱们得做好接应的准备。”
估计苍狼山脉的四周都是溃兵,正在往陇州城跑呢。
众人心中咯噔一下,左右羽林卫、左右骁卫十几万人马,现在就逃回来两万。
“还有宇文将军,羽林卫的骑兵,都得派人去找!”
独孤承业恢复了沉稳的脸色说道:
“老夫不信,这么多精锐将士都死在了凉军刀下。
几位将军一定还活着!”
尤其是独孤楠那两万骑兵,那可是陇军这几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家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