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哲面无表情的看向这帮人说道:
“几道军令,诸位将军记一下。”
“轰!”
所有人皆目光炯炯,竖起了耳朵认真听。
“首先,各营驻军全部动员,任何人不得龟缩营中不出!禁军驻扎与陛下行营附近,千牛卫负责泉南关城防,各司其职!
其次,城中所有官府衙役、民兵青壮也需要集中起来,帮助守军搬运军械,运输辎重,必要时也得拿起刀枪上城参战。
最后,将千牛卫与禁军的所有骑军全都集中在一起,驻扎在城墙背后十里处,随时策应守城战事。
都明白了吗?”
宇文哲不可能就依靠三万大军去守城,城内的一切人力物力他都要抽调,集中一切力量与凉军对拼。
众将齐齐应喝:
“明白!”
宇文哲扶了一把腰间的佩刀,沉声道:
“开战之前,本将军再多说一句。
陛下身在城中,泉南关的重要性大家心里都明白。
战端一开,各级将校都必须亲临一线指挥作战:
敢有懈怠者,杀无赦!
军卒怯战不前者,杀无赦!
军官丢失阵地者,杀无赦!”
宇文哲用三个杀无赦让所有武将的脸色都变得无比凝重,但他们还是齐齐抱拳怒喝道:
“末将遵命!”
“各自归位吧,准备迎战凉军!”
“诺!”
众将领鱼贯而出,只剩下辛清泉与宇文哲并肩而立,满脸杀气的辛清泉沉声道:
“宇文将军,要不你去行营坐镇,保护陛下安危?
我留在城头指挥即可。”
“不了。”
宇文哲微微摇头:
“行营的安危取决于城头的得失,城墙丢了,行营也保不住。
本将军就在这,哪里也不去。
辛将军,这一仗就看我们的了~”
“放心吧。”
辛清泉冷声道:
“在下深受皇恩,此战当以死报陛下的知遇之恩!”
“呜~呜~”
“呜呜呜~”
凄厉的号角声打破了两人的谈话,前方漫天的火光似乎已经停止了前进的势头。
没错,凉军已经来到了泉南关城下。
宇文哲下意识的喃喃了一句:
“凉军到了~”
辛清泉抬头怒吼道:
“弓弩手,火箭准备!”
“弓弩准备,点火!”
一支支箭头被点燃的羽箭被放在了弓弦上,一排排臂力惊人的陇军弓弩手将箭头斜斜的对准了天空。
“放!”
“嗖嗖嗖!”
随着辛清泉的一声怒吼,无数火箭腾空而起,将泉南关城外的夜色彻底照亮。
而就在这一刻,城外的凉军真容出现在了陇军的视野中。
那名斥候说的果然没错,这真的是凉军主力。
密密麻麻的军卒一眼望不到头,一面面军旗在夜色中缓缓晃动,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军阵中后方有大量的重型器械,摆明了是要强攻泉南关城头。
陇军士卒的脸皮抖了抖,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宇文哲的心也一点点的提了起来,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某一处,略显震惊的呢喃道:
“白衣鬼才亲临吗~”
凉军阵中,一面高大的帅旗在夜色中迎风而立,咧咧作响。
帅旗罕见的以白色为底,黑金绣字,大书一个“褚”字,这种规格的帅旗在凉军中只有一个人配拥有,那就是北凉白衣:
褚玉成。
一座座步军方阵缓缓抵近城墙,方阵与方阵之间让出了足够战马通行的空间。
攻城步卒、弓弩手、投石车、云车等等层层递进,一队队军卒列阵整齐,往来号令不断,骑兵纵横驰骋。
即使是夜晚,凉军的攻城大军也没有丝毫的混乱。
双方大军的火光驱散了泉南关周围的夜色,将这一片大地照耀的如同白昼。
两军对垒,一攻一守。
高高的将台上,褚玉成负手而立,面向城墙。
他的身后就是步文山、戚光、韩柏、厉拔天、苏宏、冯图等一帮骑步军高阶武将。
天门谷之战的阴云依旧笼罩在众人的心头,再加上刚刚令甫一事,现在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与陇军打上一战。
他们要用陇军的鲜血来洗刷心中的愤怒。
实际上褚玉成麾下几乎都是步卒,右骑军只有五千人在这里,其余一万兵马去向不明。
赤焰军的一万人褚玉成留有他用,这一战并不想派上用场。
所以攻城之战,只能靠这几万步兵。
步文山看着泉南关城头,火光密布,旌旗林立,呢喃道:
“陇军也是早有准备啊,这一场攻城战只怕是硬仗。”
“不是硬仗,我又何必亲临前线呢?”
褚玉成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宇文星辰坐镇城中,陇军一定不敢有丝毫的麻痹大意。
什么偷袭、什么地道战全都是虚妄之谈,攻打泉南关只能是硬碰硬。
否则凉军也不会高举火把,这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