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贯东西的苍龙江上,浪涛拍岸,水花滚滚,数百艘战船扬帆起航,满载着凉州士卒北上。 大江南岸的山坡之上一道人影矗立,雪深沉依旧是那一身赤红色大袄,目光凛凛,寒风吹的雪白胡须不断飘动,虽然年迈,但是身躯却依旧挺拔。 雪深沉看着江面上乌泱泱的大军,眼中满是怅然,喃喃道:“这天下怕是要因你而改变啊。” 江面的一艘战船上,尘岳单手扶住一侧船栏,举目四望,偏头对着身旁的褚玉成说道:“这青州水师倒是雄壮,规模浩大啊!” 尘岳身处的这艘战船足有数丈之高,上下总共三层,宽阔的甲板上甚至可供战马通行。 战船两侧的皆有铁皮包裹,作为防护弓箭之用,船头镶嵌着一个巨大的铁锥,怕是寻常船只被其轻轻一撞就会断成两截。 “那是自然。”褚玉成的眼光也扫过周遭密密麻麻的战船,有些羡慕的开口说道:“或许青扬两地的步军骑军比我们逊色许多,但论天下水师,青扬当居首位,自古以来,青扬水师可少有败绩啊。” “如此规模巨大的战船,也只有青扬的雄厚财力才可支撑。”尘岳也是满脸嫉妒。 褚玉成附和的点了点头。 随即尘岳抬头看向了遥远的北方,话题一变:“此去京城终于要见识见识那些在庙堂运筹的权臣们了,站在这个帝国巅峰的一群人啊。” “宇文家,赵家,上官家。”褚玉成一个个念叨着,发出一声感叹:“卷入他们的斗争中,怕是比战场还要凶险。” 尘岳看着江水滔滔,眼光之中斗志四起,仰天大笑道:“来吧,让我们瞧瞧百年世家有何了不得之处!” 景泰二年冬,福州叛乱平息没多久,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让天下震动,越王通敌。 赵中天的扬州军回京途中突然转道越州,让越州刺史等人都皱眉不解。 越州城中的士卒目光惊疑的看着不断从城门口涌入的扬州士卒,这些扬州军卒一进入城中就手持圣旨接管了城防,让这些越州士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哪知赵中天一入越州城,不仅接管了城防,还率兵包围了在越州屹立了半年的越王府,将越王府中的所有人都抓了起来。 越王周坚虽然既不如周同甫那搬手握两州兵权,位高权重,也不像其他几位藩王那样和天子有亲近的血脉,但好歹也是世袭了数代的周氏血脉,怎么受得了这种侮辱。 当赵中天拿出出圣旨,指出其谋反之时,已经六十多岁的周坚当场就破口大骂,指责有人诬陷,气的差点晕过去。 随后赵中天就当着他的面拿出了那封与反贼周同甫私通的书信,看着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字迹,白发苍苍的老人惊骇不已,浑身颤抖的大叫冤枉。 满王府的家眷更是哭声震天,甚至有不少都吓得晕了过去。 赵中天心头一阵冷笑,凭这封信你就百口莫辩,说什么也不管用。 太后和上官家的受福王叛乱的影响,对于这些同姓藩王戒心极重,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更何况那封信就是确凿的证据,非杀不可。 景泰二年冬,越王府上下一千八百四十三口被尽数斩首在越州城外,给寒冷的冬季又蒙上了一层阴霾。 越州刺史等人皆惊骇不已,惶惶不可终日,生怕牵连到自己。 心道平日里越王府的人是嚣张跋扈了一些,但是没想到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通敌谋反。 在越州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同时,唐兴安那边也按照计划在清理着有通敌之证的几州刺史。 几州刺史同越王周坚一样,满嘴叫屈,可是朝廷连越王都杀了,还在乎你们这些个小官吗? 同样的满门抄斩,同样的血流成河。 随着通敌之人都被清洗干净,福王之乱算是彻底落下了帷幕,除了全国通缉逃掉的周巍然之外,一切仿佛都归于了平静。 凉州大军已临近大周帝都圣天城,这偌大帝国的权力中心。 距离帝都五十里处,早已经扎好了一片营寨,一名司礼监的大太监等候在营门口处,身侧还站着户部与兵部的一些官员。 见到凉州大军渐渐行来,几人连忙迎了上去。 几位官员原本还对边军带着些许轻视,但见到凉州整齐的军容之时,无不震惊。 凉州军卒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看的他们头皮发麻,不自觉的双腿都有些发软,好像有一股杀意笼罩在众人头上。 “下官见过尘将军!”一身淡红色官服的司礼监大太监满脸恭敬,不敢有一丝怠慢的说道:“天子口谕,边军离帝都稍远安营,营寨已为大军扎好,尘将军可率五百骑入京。”.孤星www.xhjcn.co 有些娘娘腔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