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道 这里虽然和北境隔着数千里之遥,但是在辽东掀起大战的这两个月里,南疆道的战事也没有停歇。 进入景泰四年以来,战火在北境南境烧的更加旺盛。 新年前后因为天气严寒,南越的攻势暂缓了一段时间,让福州城的南疆道节度使上官泰磊稍微喘了口气。 但是开春以来,南越自泸州攻入南疆道境内的大军已经达八万之众,泸州已经有五六座城池落入南越手中。 而整个南疆道的守军也不过十来万,其中有一大半是从江南各州抽调来的,可以说是鱼龙混杂。 起初因为南疆道士卒战力低下,且号令不明,导致了前线的节节败退,等第五心柔走马上任,掌管前线军权时才略微止住了大军的颓势,没让南越继续肆无忌惮的攻入南疆道纵深腹地。 泸州城,这里是整个南疆道的重兵集结之地,也是抵挡南越兵锋的最前线。 夜半之时,泸州将军府内依旧灯火通明。 将军府的大厅里熙熙攘攘的坐着十余道人影,都是身穿铠甲的将军,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怪异。 为首的那一袭青衫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看一眼就令人如沐春风。 这位自然就是深受上官泰磊信任的第五心柔了。 上官泰磊不懂军事,若让他指挥大军作战那就是说梦话,而出于对第五心柔的赏识,上官泰磊毫不犹豫的将前线的兵权交给了这位年方二十余岁的年轻人。 南疆有第五! 整座大厅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在座的有些人看向第五心柔的眼神带着轻蔑与不屑,而第五心柔的嘴角始终挂着微笑。 在座的这些将领,绝大多数都是从大周国内各州郡调过来的,可以说是战时临时凑出来的一支军队。 因为南疆道自经历福王叛乱之后本土精锐士卒损失殆尽,能领兵的将领更是少之又少,只好从国内各州郡抽调将领。 而这样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抽调来的将领又互相看不顺眼,争功夺利,谁也不服谁,偶尔还互相使个绊子。 总之现在南疆道的军事系统相当混乱。 第五心柔的背后站着一个腰佩长剑,满脸凶悍的将领,男子名为阮志雄。 从他的站位以及他看向满屋众将略带怒气的眼神就能知道,此人乃是第五心柔的心腹。 第五心柔刚来南疆道时,就在路上遇到了将要饿死的阮志雄,第五心柔毫不犹豫的救下了他的命,从那之后就将其带在身边。 阮志雄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就死心塌地的跟着第五心柔。 之前身材高大的阮志雄只是作为一个贴身随从的存在。 等到南疆战事爆发,第五心柔来泸州领兵以后,就发掘出了阮志雄的为将之才,打了几次小胜仗,不断的被第五心柔提拔,现在已经成了官阶不低的将军。 不仅活了下来,还摇身一变成了将军,阮志雄对于第五心柔的忠诚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第五心柔扫视大厅一圈之后,终于不紧不慢的开口了:“诸位将军,目下南越入境兵马已经有八万之众,大家都说说有什么退敌之策吧。” 第五心柔一开口,让原本略微有些吵闹的大厅慢慢安静下来。 不过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吱声回答他的问题,只有一道道或明或暗的古怪目光看向这位坐在首位的年轻人。 大厅里的气氛让人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第五心柔则毫不介意,脸上一点点不快都没有,过了一会之后他再度重复了一句:“大家就不要藏私了,都是各州郡的良将,说出来大家交流交流嘛。” 站在第五心柔背后的阮志雄脸色阴沉,在坐的这些人竟然敢如此不给自己的主公面子。 “第五大人如此年轻就掌兵十万,想必定有大才,还需要我们出什么主意啊。”一名面目阴翳的将领开口道。 孔唐,四十几岁,越州调过来的将领,麾下足足有一万五千兵马,算是在坐的将领兵权最重的一位,尤其看不惯第五心柔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坐在主帅的位置上,平日里时常阴阳怪气。 “孔将军说笑了。”第五心柔很是客气的拱了拱手:“将军领兵多年,在越州名声赫赫。我第五心柔毛头小子一个,只不过蒙上官大人信赖才厚着脸皮坐在这个位置上。遇到事情自然还需要向在坐的将领们多请教。” 明明被孔唐驳了面子,可是第五心柔态度的恭敬让这位越州来的将军实在挑不出毛病,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开口嘲讽。 “第五大人太谦虚了。”就在孔唐闭嘴时,侧边又有一个身材略显短小的将领冷哼道:“第五大人就说说看,有什么良策退敌,也好让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