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座闲置的北凉侯府中平时没什么客人,因为和驻外将领走动过多是官场的忌讳,所以京城的那些官员哪怕有意结交尘岳但也不太敢登门拜访,但是今天的北凉侯府却迎来了一位客人,刑部尚书雪承义。 “雪伯父,您怎么来了,快请快请!”尘岳很是诧异的看着迈入府门的雪承义说道。 “怎么,不欢迎啊,那我走了?”雪承义装模作样的要往外走,每次一见到尘岳这位刑部尚书就像换了个人,脾气好多了。 “哎哎哎,雪伯父这是干嘛,在我这您随意,想来就来,我看谁敢拦您。”尘岳拽住雪承义的手就来到了会客厅之内。 坐在一把红木太师椅上的雪承义左瞧右看,砸吧着嘴说道:“啧啧,这侯府虽然常年没人住,但气派倒是挺气派的。” 这座宅子当初是尘岳平叛南疆,受封侯爵时皇族赏赐的,自然品质不凡。 尘岳呵呵一笑:“伯父您就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您平日公务繁忙哪有机会出来走动,今天来肯定不是看上我这宅子的吧?若是真喜欢,等我走了您就搬进来。” “哈哈,你小子,真是直白。”雪承义哈哈大笑,似乎心情极为不错。 尘岳搓着手道:“那就说吧?看来今天伯父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雪承义张望了一下屋外,见没人就小声说道:“我收到消息,你马上就要兼领北凉、辽东两道节度使一职,怎么样,开心吧?” “确定吗!”尘岳的眼中陡然暴射出一抹亮光。 “八九不离十了,上官、宇文两家都没有异议,北凉辽东两道的经略使、都护使都会设一正一副,童成襄老大人出任辽东道经略使,雪泪寒任辽东副经略使。至于其他辽东道官员,等圣旨正式颁布之后由你来任命,和北凉一样,你决定官员的任免升迁。”雪承义微笑着说道:“这个消息,是上官泰清亲口跟我说的,所以我这特地来报喜了。” “哈哈。”尘岳的心情顿时无比舒畅,大笑道:“心事已定,不错不错!” 尘岳入京最看重的可不是那个虚无缥缈的异姓王,而是实打实的辽东四州之地。 雪承义也抚了抚下巴上的一小撮胡渣说道:“看来赴辽官员被杀,燕戎可能举兵犯境一事让他们改变了主意,意识到唯有你坐镇北境才能保证燕戎的马蹄无法南下。” “呵呵。”尘岳冷笑了两声:“只不过是他们两家得忙着内斗,不愿意在边关消耗自己的势力罢了,否则南疆道、陇西道两处军伍完全可以抽调北上。” 雪承义默默点头,尘岳所说也正是他心中所想。 “不过无妨,我来守边疆,他们斗他们的,咱们两不相干。”尘岳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雪承义突然鬼鬼祟祟的凑近了尘岳,低声问道:“你跟我说句实话,辽东官员被杀一事,是不是你们干的?” 其实从那晚皇宫议事雪承义就觉得此事是北凉所为,毕竟童成襄赴任辽东之时尘岳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明显留有后手。 尘岳看着雪承义满脸好奇的样子,嘿嘿笑道:“伯父,这怕是得去问您的儿子了!我嘛,就不好说了,哈哈!” 雪承义愣了一下,尘岳这表情明显就是默认了。 “娘的!”雪承义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这小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对朝廷命官动手!” 雪承义可是刑部尚书,自己的儿子策划截杀朝廷命官,自己怎么办,来一手大义灭亲吗? “哎,伯父这话就不对了,赴辽官员的德行您是清楚的,你没见死的都是那些世家子弟吗?雪泪寒出手还是知道分寸的。”尘岳阴险的勾了勾嘴角。 “话是这么说不假。”雪承义苦笑了一声:“但到底是朝廷派出去的,杀了这么多人总归是影响太大。” 尘岳的眼眸突然阴寒了几分:“有的人是父母官,确实想要为辽东出出力,这样的人我欢迎,朝廷派多少我要多少,但有的人可就不是这么想的了。伯父可知道他们还没到辽东,就已经在计划强抢民女,压榨百姓了?” 这是问天司送来的急报中所写,尘岳看到的时候可是气得不轻。 “什么,竟然此事?”刚刚还一脸叹息的雪承义突然就变得怒目圆睁:“那你们北凉杀得好!确实该杀!” 雪承义变脸极快,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 “算了,不说这些垃圾了,坏气氛。”尘岳无奈的摆了摆手。 “噢,对了,那燕戎犯边一事是真是假?”雪承义又提出了另一个很关心的问题。 尘岳摇了摇头:“是假的。” 雪承义顿时轻松了不少,毕竟战事刚平,他实在不想看到再掀起大战。 “但是燕戎举兵南下是迟早的事。”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