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口关,坐落在天宁道和平瀚道的交界处,交通要地。 尘岳和马灵儿她们应该很熟悉这里,就是在这,他们被官军发现了踪迹,差点把命丢了。 要不是常家长孙常怀奕出手相救,暗中击杀了官军,怕是如今凉王已经成了一具皑皑白骨。 相较于冀东、冀西两地驻军的风声鹤唳,这里的守军还算轻松,只是暗中提防着平瀚道可能出现的异动。 而不巧的是凉地起兵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里,所以翼口关暂时看起来还是一片安详。 城门口处的约有几十名步卒在盘查过往的行人,查得很仔细。 上次尘岳在这里溜出去之后,那位追击的武将被常怀奕杀了,留在城里的县令也下了大牢,即日问斩。 这种力度让新上任的将军怎么敢再掉以轻心? 领头的是一名都尉,眼神凌厉的扫过来来往往的百姓,像是要吃人,那些平头老百姓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没辙,上头发话了,谁当值期间出了问题,谁就掉脑袋。 好在风声传得都是凉军要造反,平瀚道没啥问题,他们这里起码不用准备打仗。 “头!” 突然有人在身后戳了戳都尉,指着官道远处说道: “你看!” 都尉好奇的转过头去,眼中露出了一抹深深的疑惑。 一支狭长的车队正慢悠悠的沿着官道驶向翼口关,当先就是几十号身披铁甲的骑兵开路,阵势不小。 看清军旗的都尉下意识的念叨了一句: “常家?他们来干什么?” “头,这是?”身侧的大头兵也在轻声询问着,常家这怎么没有消息,突然就来了? “快去请齐将军过来,另外关闭城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 “诺!” “嘎吱~” 城门悄悄的合拢起来,都尉则带着几十号士卒守在官道上。 正准备进出城门的老百姓一脸懵逼,询问那些士卒发生了何事,得到的答案就是一顿呵斥。 这位都尉关城门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常家出现的有些蹊跷,万事还是小心为好。 那面常家军旗越来越近,个子略有些矮小的都尉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迈步而出: “止步!” 骑军戛然而止,马背上的士兵眼神冰冷的看了他一眼: “何人,敢拦常家的车队?” 都尉心中气得骂娘,你一个普通军卒也敢对老子一个都尉这么说话?平瀚道来的人也太霸道了点吧? 纵使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但都尉的脸上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小的奉命戍守城门,得检查一下公文才能放车队过去,还望兄弟勿怪~ 不知道车驾中坐的是谁?可有通关公文?” 马背上的骑卒一瞪眼:“公文?什么公文! 车驾中坐的人岂是你这种货色可以知道的?赶紧放行!” 这名骑卒明显是个大字不识的莽汉,张口就是骂人。 这一句话回得差点没让都尉晕过去,咬着牙憋了好久才说道: “属下职责所在,没有公文,恕不能开城!” “哎,还反了你了!” 骑兵顿时就准备骂人。 “等等!” 好在几匹快马从城门口的飞奔而出,为首一将正是翼口关新任主将齐力。 齐力气喘吁吁的勒马喝道: “在下翼口关主将!不知军中何人领军,可有通关公文?” 那名士卒见有个大人物出来了,硬生生的把吐到嘴边的脏话给咽了下去。 都尉大松了一口气,面色铁青的看了常家边军一眼。 幸亏齐力及时出现,要不然他真怕和这些鲁莽的士卒打起来。 场面一度沉寂,不少士卒都抬头看向这位将军,脸色诡异,但就是没人回答他的话。 “哒~哒~” 终于有一道身影从骑军从中勒马行出,轻笑道: “齐将军是吧?在下常怀奕,有礼了~” 齐力的眼中露出一丝诧异,原来是常家的长孙出行,连忙躬身行礼道: “末将齐力,见过常将军! 不知将军此行是?” 常怀奕的军阶可比他高多了,所以齐力说话也是客客气气。 而且他在走马上任之前,天宁道都护使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尽量别和平瀚道上的人闹出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