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关的两侧是群山绵延,地势高低起伏、基本上都是荒无人烟之地。 在没有战事的时候,偶尔会有一些胆子大的猎户、农户进山打猎,这些森林中的猎物确实不少,只要吃得了苦,能有个不错的收获。 一旦开战,这群人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个远远的躲进凉州内地生活。 但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群猎户,山中才被摸索出了一些羊肠小道,可以容纳人员进出北凉。 此前也说过,除了武关,凉州出关的大路就那么几条,燕军不仅不知道位置,就算找到了也会发现路被凉军给封死了。 每次武关被攻打,游弩手都是从这些小路上出关打探军情的。 所以,关外的草原骑兵想偷摸的入关,也只能找一些人迹罕至的小路,偷偷的溜进北凉。 至于能不能活着回去,就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 武关西侧三四十里的大山中有那么一条小路,歪歪扭扭的延伸向远方。 今日这里突兀的出现了二十多道身影,打破了深山中的宁静。 这些人都穿着凉州百姓的服饰,腰中挂着些绳索、钩叉之物,乍一看像是附近山中的猎户。 但这群人的手里可没有猎物,反倒是他们眼神不断的向四周瞟着,显得有些鬼鬼祟祟。 “嚓~嚓~嚓” 小路上落满了断枝和树叶,哪怕他们的脚步很轻,依旧发出了一声声的异响。 说是路,其实就是在山中穿林而行,极为难走,领头开路的那位还得用一把斧头不断的去砍挡路的树枝。 在走到半山腰时,路终于变得空挡、宽阔了一些。 诡异的是他们并没有直接走过这条大路,而是停下来向四周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迈出了他们的脚步。 “嗖!” 在领头那人走到大路正当中时,异变骤生。 一道轻微的破风声传来,漆黑的箭矢不知道从哪飞了出来,稳稳的射穿了领头那人的胸口。 “噗嗤!” “有人!” 身后的二十多名猎户脸色大变,几乎是同时转身向后跑去。 “嗖嗖嗖!” “嗖嗖嗖!” “啊啊啊~” 稀稀疏疏的箭矢不断从密林深处射出,虽然不甚密集,但是准头极佳,很快密林中就响起了阵阵惨叫之声。 “喝!” 就在这群猎户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之时,突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从他们头顶的树冠上跳了下来。 “嗤!” “啊~” 跳下的人影手中握着一把弯刀,顺势往下一劈,树下那人径直被砍破了胸膛。 “嗤嗤嗤!” “啊啊啊~” 越来越多的黑影从树上跳了下来,眨眼间这群猎户就被消灭殆尽,只剩下落在队尾的一人在掉头狂奔。 “砰!” 没等他跑出两步,侧面就冲出一道人影,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蹭!” “别动!老实点!” 挣扎着想要起身的男子只觉得脖颈处一凉,便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因为一柄弯刀已经搭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凉的寒意随时都能划破他的咽喉。 弯刀刀锋略长,整体呈扁平、半圆形,刀背宽厚。 制式的北凉军刀。 “咕噜~” 看着面前这张冷酷的面庞,男子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丝丝冷汗从他的脑门上冒了出来,嗓音带着一丝颤抖的说道: “别,别杀我~” 手持凉刀的男子身上穿的是正儿八经的北凉边军服饰,游弩手军装。 司阳硕,凉州游弩手都尉。 这位年轻人可是游弩手校尉衡印阳一手带出来的,说是半个徒弟也不为过。 原本驻守在武关的游弩手足有一千之数,分为三尉。 凉军起兵南下,校尉衡印阳带走了两位,留司阳硕在武关御敌。 为了充实游弩手的军力,司阳硕手底下的三百人经过补充达到了五百人,这就是武关游弩手的全部人马了。 司阳硕冷着脸,轻轻的抬了抬手掌,刀锋在他的皮肤表面擦破了点皮: “你们是什么人?” 一脚踏进了鬼门关的男子眼珠子一转,哆哆嗦嗦的说道: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