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的老百姓们!陇军将士们!南充城围城半年,粮草已绝、军力不支,武备消耗一空,死守已无意义! 我大军不忍生灵涂炭,不愿看到无辜百姓死于战火,特放开南门防线,任由城中百姓离去。 城内士卒若不想战死,也可放下兵器,徒步出城,我凉军担保,不杀一人! 三天之后,防线合拢,城内百姓生死,皆与我凉军无关!” …… “城内的老百姓们!陇军将士们!南充城围城半年,粮草已绝、军力不支,死守已无意义! 我大军不忍生灵涂炭…… 三天之后,防线合拢,城内百姓生死,皆与我凉军无关!” 南充城外的那些土城里,突然响起了凉军的阵阵怒吼,从早晨到中午,一直不停。 城头的守军一个接一个的站了起来,瞪着好奇的双眼看向城外。 自从那天的夜战之后,凉军就再也没有攻过城,可算让他们好好休整了两天。 “干嘛呢凉军?” “不知道,劝降?” “小心,有箭!” “嗖嗖嗖!” 不少绑缚着信件的箭矢被射进城内,信中的内容与喊话的内容一模一样。 越来越多的士卒站了起来,凉军的喊话很清 楚,不少人都露出了惊喜的目光。 “你们看,凉军真的撤去了南门的包围!” “你们看,那边的军营都撤走了很多!” “怎么办,你说咱们要不要也……” “当官的能放咱们走吗?你小心还没出城就掉了脑袋!” 守在城头上的陇军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 有些胆子大的已经开始呼朋唤友,讨论着应对之策。 这些人的眼眸中仿佛一下子多了不少亮光,因为守了半年的他们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每天都在等待死亡。 但是现在,他们一下子看到了黑暗中的明灯。 至于会不会是凉军骗他们出城?这个他们打心底觉得无所谓,反正留在城头早晚会死,不如出去搏一搏。 “你!你们!看什么呢!所有人把凉军射进来的书信通通上交,胆敢私藏的,就地斩首!” “你,说你呢!给老子把信拿过来!” “扑通!混账东西!这些东西也敢看!” “都交上来!不准私藏!” …… 很快,一小撮陇军军官就看出了士兵们的不对劲,开始张牙舞爪的搜刮射进城中的信函,企图阻拦消息的传播。 为将之人很清楚,这些信 件上的内容对于军心的危害有多大。 但是信你能收走,总不能还把所有士兵的耳朵给堵起来吧? 片刻的功夫,凉军放行的消息就开始飞一般的在城中散播。 很多人都是蠢蠢欲动,毕竟只有三天的期限,时间一过只能等死。 街头巷尾那些在半年攻城战中活下来的妇女儿童喜出望外,一个个开始盘算着逃出城去,有些动作快的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南充城她们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官府配发的粮食越来越少,别说吃饱了,能不饿死就算走了大运。 她们中很多人的丈夫、儿子、父亲都已经死在了围城战中,这座南充城对于她们来说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 还有那么一部分人,她们的家人正在城头上守城,她们也动起了心思,是不是能带着丈夫一起走。 不仅这些平头百姓想着出城,就连城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也在暗中搞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虽然这半年来有方承基和荀安的强力坐镇,那些贪生怕死之辈不得不收起歪心思,全心全意为守城之战服务。 但现在凉军主动打开包围圈放行,再不走就是傻子,难不成真的给荀安这种疯子陪葬吗? 尤其是经历过两 天前那一场大战之后,不少官员都意识到,越往后的南充城会越像一座人间地狱。 那血腥的场面让很多官员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在城中涌动。 …… “看看,你看看!凉军这一手釜底抽薪真是狠啊!” “王八蛋!这些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玩阴招了!” 经略史府内,一向沉稳的方承基罕见的暴跳如雷,握着凉军的书信气急败坏,来来回回的在屋中踱步。 一旁的荀安同样眉头紧锁,闷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