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箭楼,再加高一点,视野不够开阔。” “这边,再加一队弓弩手,前些天攻城的时候这里的燕军要比其他地方更多一点。” “这些檑木要分开堆放,不要全部摆在一起,不然燕军一支火箭就全着了,亏到奶奶家去。” “诺!” 天狼关的城头上,幽州将军梁遂超亲自带着人在巡查城防,借着燕军攻势放缓的间隙来对城防进行查漏补缺。 不少军卒扛着军械来来往往,还有些人在挥舞着镐锤,加固着这些天攻城中被损坏的砖石。宽阔的走马道上人影络绎不绝,运输着各种军资。 相比于凉州朔州两地,天狼关遭遇的攻势算是比较凶猛的,因为慕云幻毕竟属于重掌兵权,打出好的表现来才能稳固他的地位。 已经年过六十的梁遂超面目沧桑,头顶的白发露出盔甲,在冬风中微微飘扬。 当初几名幽州的老将,郎毅战死在辽东、史天恭年纪太大退出了军伍,如今只有他还在边关征战。 三名武将跟在梁遂超的身后,不时出言附和几句。 一人名为钟离硕,幽州骑军主将,也是天狼关内的老牌将领了。几年前凉军在朔州关外 大败慕云幻,就是钟离硕领骑兵驰援朔风城,从后背给予了慕云幻狠狠一击。 正值壮年的他早已军功满身,深受尘岳和梁遂超的喜爱,有他在天狼关也算是一份保障。 另一人身披战甲,腰悬凉刀,面目硬朗,天狼关守将管泾。 之前曹闻昭卸任先登营主将,调任天狼关,镇守边关。而后凉军大举出兵南下,一路攻城略地需要曹闻昭这种悍将坐镇,所以曹闻昭就跟随大军南下,由天狼关本地出身的管泾接任天狼关主将一职。 管泾还有一层特殊的身份,他是原来右骑军主帅郎毅的亲兵,据说这位管将军是个孤儿,是当初郎毅征战时在路上捡来的,后来就一直跟在了郎毅的身边,郎毅对他来说更像一位父亲。 只不过后来管泾因为伤病,没有跟随右骑军出征辽东,结果郎毅战死在新川口,管泾没能守在老将军的身旁,这也成了管泾的一生遗憾。 后来他就在边军中一路攀爬,最终当上了天狼关的主将,用管泾自己的话来说,既然没有跟随老将军战死辽东,那就替老将军守住天狼关这个家吧。 剩下一位两鬓已经生出些许白发的武将就是天狼军主帅栾 昌遥了。尘岳率兵南下,留在幽州境内的唯一机动力量就是那支一万人的天狼军,也是天狼关身后的唯一保障。 眼下天狼精骑由史宏统率,驻守在幽州城外,随时应对不测,而今日栾昌遥是特地赶赴前线,看看守城之战进展的如何了。 几名武将驻足城头,天狼关的城墙上布满了这些天燕军攻城留下的箭伤刀痕,城外大片的空地上还留着几架被凉军损毁的攻城云车,有些已经被烧成了焦炭,漆黑一片。 城外还躺着不少燕军的尸体,淡淡的腥臭味时不时就会随着冬风刮进城内,让人觉得胸口发闷。 梁遂超扶着城墙的边缘轻声道:“时隔数年,边关大战再起,燕军也是咱们的老对手咯。” 钟离硕略带讥讽的说道:“咱们的老对手这次来可是气势汹汹啊,这些天攻城的士卒明显是经过操练的,和以前相比更有章法。还有那些攻城车、冲车也比以前精巧了些,越来越像咱中原人打造出来的器械,一般无二。” 栾昌遥撇了撇嘴道:“之前王爷不是说过吗,燕军貌似派人潜入中原,抓走了不少精通器械的工匠,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燕军灭我之心不 死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梁遂超冷声说道:“管泾,这些天守城的伤亡如何?” 管泾抱拳沉声道:“城中骑兵五千,步卒一万五,主要精锐集中于北门应对燕军的猛攻,钟将军的骑兵驻扎城内,随时支援守城战事。 这些天燕军的攻城虽猛,但我天狼关乃是边境雄关,这么多年拒敌于关外的名头不是吹出来的,眼下军中还没有大量士卒伤亡,只折损了数百人。” 管泾说起话来是一丝不苟,完全没有表情,还真像是郎毅带出来的兵。 钟离硕在旁边补充了一句:“我骑兵五千,已经分出一千精骑贴近北门扎营,日夜戒备,随时可以应对不测,余下的兵马则在后方休整,保持战力。” 偌大的一座天狼关,如今只有两万兵马驻扎,倒是这几年来最少的一次,算起来几位将军还是以第一次打这么不富裕的仗。 梁遂超揉了揉眉头道: “管泾,你驻守天狼关已经多年了,城防安排我从来不担心,但是有一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