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思明说着，眼泪急的往下掉。
乔晚上前抓住他的肩膀，“警察叔叔当然相信你的话，不然也不会让你们来作证了，但你们现在不要急，警察叔叔问你们什么，你们就回答什么，实话实说就好。”
民警刚要和闻思明讲理，就听到乔晚的这话，顿时松了口气，同时有些惊讶的看了眼乔晚。
这么通情达理的人，倒是少见了，对乔晚他们的好感也再次加深，面对老东西时，也就更加严肃。
“我们不止有这两个证人，那大街上好多人都看到是你把两个孩子带走的，而且之后直接离开了镇子，往你老家的方向跑，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老东西还在强撑，“我、我只是，我只是带他们去买糖，对，我就是带他们去买糖了嘛，谁知道他们半路就调皮的跑走了，我，我也不是往老家的方向跑，我只是去找他们了，没找到而已。”
说着，看着周期：“现在好了嘛，孩子到底找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谁也没想到这老东西的心理素质竟然还挺强，或者说早就找好了一套说辞。
周期直接怒吼：“你还在这狡辩？那么多人看到了，你……”
老东西面对民警可能还有几分惧意，毕竟作为小脚，她没少被批判过，而且从小的时候起，就对这些穿制服的有一种畏惧感。
但面对周期这个亲儿子，而且是从小没放在眼里的不受她喜爱的儿子，她可一点都不怵，甚至还有被忤逆的怒意。
“你个小杂碎跟谁吆五喝六呢？老娘是你亲娘，你从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没老娘哪有你？还卖你儿子？你都是老娘生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别说卖你儿子了，我卖了你你也得给我受着，你个小杂种，还敢跟我吆五喝六，你算什么东西？”
越说越起劲，老东西直接站起来，指着周期口水乱溅。
甚至还想绕过桌子来抓挠周期，可半道上，却被乔晚用力拽住剩下的头发，被迫仰头。
“啊呃……”
乔晚冷冰冰的看着这小脚老畜生跟橘子皮一样的脸。
“你儿子你孙子是你的，所以你想卖就卖？那我女儿呢？我女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旁边民警忙上前，让乔晚松开。
乔晚冷哼一声，推搡一把松开。
老东西犯怵的看了眼乔晚，不敢吭一声，又去看周期。
周期反而冷静下来了，扭头看着民警，声音冷静的近乎残酷。
“民警同志，你们听到了吧？她承认卖孩子了。”
老东西瞬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周期，“我……”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正好那边审问人贩子的口供也出来了，老太婆再没办法抵赖。
任由她承不承认，证据确凿，直接就被当场抓了。
“好你个遭天谴的杂碎，我果然就不该把你生下来，让你现在来害你老娘，当初就应该一尿盆把你给淹死，就不该心软，让你活到这么大，你真该死啊！你怎么不去死啊？我就卖你儿子了！我卖了你儿子，给我大孙子买糖吃，还替你养儿子？我呸！你个杂碎生的小杂碎，我怎么没早点弄死你！你个畜生！还有那小畜生！我就不应该卖他，我应该弄死他，然后再弄死你们，周期，你给我等着，你大哥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个害亲娘的畜生……”
看着老太婆一边挣扎一边怒吼的被带走，周期神情恍惚了一瞬。
这些恶毒的话语，让其他民警一边厌恶的看着老太婆，一边复杂的看着周期。
怎么会有亲娘的这么不待见亲儿子的呢？
那真是亲儿子？说是仇人都不为过吧？
乔晚的目光也收回来，见三个孩子被老太婆的疯癫样子给吓到了，一人摸了摸头发。
小丫依赖的蹭蹭她，闻思明和闻思齐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元宝也有些被吓到，下意识的揪着周期的袖子。
周期看过去。
元宝说：“她、她为什么这么恨你？”
没错，恨！
那老太婆明显是恨着周期的。
可他们不是母子吗？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大老远的，让她跑来卖孙子？甚至还是为了给她大孙子买糖吃。
这怎么听怎么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荒唐。
周期握住她的手，眼眸低垂。
“我也不知道，我从记事起，就是吃百家饭养大的，他们家当时不穷，还能请得起长工，可就是不给我一口饭吃，我睡得是驴圈，吃的是百家饭，穿的是百家衣，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长大，后来解放军经过我们村，我实在活不下去了，就跟着解放军走了，后来……”
说着，回头看了眼乔晚，笑了笑。
那笑容，竟然没有丝毫阴霾。
乔晚有些意外。
“后来遇到了闻大哥和段大哥他们，在战场上，他们总是护着我，竟然也让我一直活下来了！我一直没觉得自己有妈有家人，后来遇到他们，我就把他们当成我的亲人了。”
原来如此。
元宝沉默许久，抱住周期：“对不起，这些我都不知道。”
当时那老太婆来家里的时候，闹腾的厉害，元宝不知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