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她说得太像是公事公办，才与他做完就冷漠疏离，所以秦莫川离开时神色并不大好，也没追问福利院的事，而是直接把她撂在了门口，随即车便绝尘而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林凌在原地站了片刻，随后苦笑了声的转回去。
守门的人倒也认得她了，贴心的出来亲自替她打开铁门。
“跟我一起的那位季先生回来了吗？”
“刚刚进去……你们吵架了吗？”
林凌一顿，随后摇头：“没有，多谢了。”
换做她，临时被丢在了路上，而且半天不见人回来，想必也不会多愉快。
想到要跟季青林解释，林凌就觉得十分头疼。
方茹给他们安排的房间挨在一起，才走近，林凌就见得倚在门边的季青林。
他听得脚步声后，就转了过来看向她。
房间并没开灯，月色照耀下，他的眼眸有些黑得发亮。
在林凌看来，却有几分莫名的瘆得慌，下意识的闪躲开：“刚刚，抱歉。”
季青林眼神落在她颈边可疑的红痕上，随后叹了声：“他是那位秦先生？”
林凌含糊应下：“嗯，临时有点事，就聊了会。”
“凌，”季青林低低出声，情绪在心里转了一圈，最终化成叹息，
“早点休息吧。”
他不多问，林凌却越发觉得愧对于他，不论从哪一方面而言都是。
“eric，你还是回美国吧。”
话开了头，林凌就抬了眼，定定看着他继续道：“我真的不想把你和莉娜也都牵扯进来，也不想让你看到……我不好的那一面，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不领情都好，总之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私事，而拖累你的未来。”
他的家庭，他的事业重心，他的人脉关系，甚至亲朋好友，全部都在国外。
以后也该是在那边娶妻生子，事业有成，幸福终老的。
而不该是，不清不楚的随着她来搀和复仇的事。
她也没资格，享受他无条件的对她好。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季青林手微微一动，最后还是没有抬起，只是笑笑，“我所做的，只是作为一个朋友能做到的事而已。要说拖累，就真的有点伤感情了，我这般费尽心思的想要帮你，你只需说一声多谢就好了，知道吗，凌？”
“可是……”林凌仍旧有些犹豫。
季青林一摇头：“别说可是，那样像是否定了我一样，会让我难过。”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凌自是拿他再没办法，只能无奈看过去：“那
我只能欣然接受了，是吗？”
“正确，”季青林露了笑容，“其实我对这种事还挺感兴趣的，对了，你还记得威尔逊吗？”
有那么一瞬，林凌竟是觉得他的笑泛着冷意，随后再看又只是寻常。
顿了顿，她才反应过来：“我认识的那一个威尔逊？”
“对，听说他还问你要过号码？我说过他了，以后他不会随意打扰你。”季青林温和道。
“……你们认识？”听着关系还不错的样子？林凌想着，忽然明白过来，“你们家跟威尔逊家族有生意往来？”
季青林赞许的看她：“我听乔尼说他在和帝豪谈项目，就打了声招呼，没想到他这么给面子，还真等着我回国再谈。”
原来是他吗？那秦莫川怀疑到她，也不算奇怪，毕竟的确是与她有着间接的关系。
林凌轻叹了声：“eric，你知道……我很感谢你吗？”
话到嘴边，她还是临时转了个弯，他到底是一番好意，而且也无关轻重，只是让秦莫川对她的态度更为提防谨慎些罢了。
季青林却是敏锐的察觉到她的转变，挑眉看她：“是我贸然行事了吗？”
“没有，”林凌摇了头，“只是有些事，我一时还不好跟你说
明白，等回去后，叫上乔尼再一并说得更加清楚一些吧。”
定定看她一眼，随后季青林才点了头：“好……真的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开车回去。”
“嗯，你也是，晚安。”
“晚安。”
直到走进房间，关上了门，才算是阻隔了那灼灼目光，林凌靠在门上，轻叹了口气，随后就开了灯走向最里面的浴室。
福利院到底还是以节俭为主，热水都是统一时间供应，白天的时候方茹就提醒过她，这会开了喷头只有冰凉的冷水，林凌才想起来早过了时间。
而她还是不得不洗——或许是她那句别留痕迹刺激到了秦莫川，他非但没有照做，反而是变本加厉，不止脖颈上，其余地方也隐约有些痕迹。
林凌用水一遍遍的冲过，但闭上眼，却还是不由闪过他造成这些痕迹的画面，以及他留下痕迹的每一个动作的触感，都仿佛还留在了皮肤上。
看来早上的感觉并非错觉，就算她尽力防追踪了，还是免不得被跟上了。
秦莫川一直等到晚上才来，是看她和季青林竟然打算留下来过夜，气得不行吗？
而之前，他还是以替秦莫河抱不平为由来发作，如今，就是真真正正的
吃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