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秦莫川果然没有回来。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是醒来看到床边空荡荡的，林凌心中还是有些失落。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人们只需短短几天的时间便能养成习惯，但却可能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才能戒掉这个习惯。
另一边，秦莫川也正好睁开了眼，下意识想要伸手将身边的人搂过来，手上一空后，才彻底清醒过来，这是在家里，而非静安巷那个家。
他拿过一旁的手机看了眼，还很早，七点不到，上面一片平静，没有短信没有来电。
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半夜会不会冷。
昨天晚上他没有回去，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
一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他一边冷着脸起身去洗漱穿衣，家里虽然也开着暖气，但无端透着股清冷不舒服。
住了几十年的房子，竟然还不如住了一段时间的房子，让他觉得有归宿感。
穿戴整齐下楼的时候，也依旧是冷清安静，厨房里有些动静，秦莫川正要去要杯温水之时，就被坐在沙发一角的身影看得一顿。
赵兰略带着几分幽怨的看来，片刻后又转开了眼神，似是不指望他什么。
看她脸色和眼
底铁青，便能够知道，昨夜是睁着眼睡了一夜。
秦莫川垂下眼眸，漠然走入了厨房，在于嫂忍不住的唠叨下，知道了父亲昨夜在书房枯坐了一夜，早上出来就去了公司，早饭估计也没个着落的事。
他没有发表评论，端了温水出去，在餐桌等着。
片刻后，秦莫河也无精打采的下来了，看到他后打了声招呼，走到客厅的时候，就也不免被赵兰吓了一跳。
赵兰没有胃口，兄弟二人相对坐着，在死寂一般的沉默气氛里吃过了早饭。
秦莫川吃完，接过于嫂递来的大衣穿上，照旧说了一句：“我去上班了。”
他正要走出门口，就听到后面秦莫河追了上来：“大哥，带我一程吧。”
秦莫河身体早就好了，开车完全没问题，而且两人也不顺路，会这样说，只是因为他有话要说。
秦莫川不置可否，和他一起上了车。
车沿着山路慢慢往下，看着外面一如既往的景致，秦莫河不由生出些物是人非的感觉，他暗叹了声后，才转回去道：“大哥，你应该不会怪小凌吧？”
在他看来，林凌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如果真要往狠了报复秦家，就该把这个堪称天大的丑闻
曝光才对，而不仅仅只是采取那种温和的方式让母亲知道。
而且，真要让父亲把这件事瞒一辈子，母亲还和尹秋心情同姐妹的话，那才是最残忍的事。
所以到现在，他依旧对秦耀东的这一行为无法释怀。
看他还像是来自己面前替林凌说好话，秦莫川不由若有所思看他一眼，随即才道：“这是事实，又非她编造的。”
这就是在说不会怪了，秦莫河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你们好不容易在一起，千万别因为上一辈的事有太多顾忌。妈那边，总有一天会想通的。”
秦莫川嗯了一声：“我心中有数。”
秦莫河还以为他不愿意多说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像，转而心中一动，就明白过来，自己这大哥估计不大乐意自己多管林凌的事。
想着，秦莫河不由暗自一笑，转而想到什么的，神色又有些严肃：“大哥，爸被审查的事，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这些年，秦耀东虽然也遇到过不少风浪挫折，但是这次似是有些不大一样，就连不怎么关心集团的事的秦莫河，都是有所察觉。
“如果父亲真的做了错事，你怎么看？”秦莫川没有
回答，而是淡淡反问。
“我……”秦莫河有些犹豫，“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知道他看着成熟，但很多事还是下意识不愿意去相信接受，秦莫川没有明说，只是漫不经心地道：“谁知道呢，等查完就一清二楚了。”
“是吗？”秦莫河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只愿别成真就好。
秦莫川让司机绕路先将秦莫河送到了工作室，再转而去往帝豪集团。
路上有些堵，到的时候还是迟了一些。
刚进办公室，艾琳就亦步亦趋的跟了进来，汇报道：“副总裁，楼上叫了好几个部门的人去询问，好几位副总也在其中。”
速度还是挺快的，都到了这一步。
秦莫川脚步未停，只兀自一点头道：“知道了，来杯咖啡，再让佳佳随便派个人上来汇报工作。”
既然要询问，周明佳估计也避免不了，而且这时候，林凌那边应该也不清闲。
林凌的确没法清闲，对面会议室在询问，这边会议室则是坐着几位还没轮到的副总，以及也闻讯赶来的股东。
秦耀东出了这样的事，头几天还能瞒下来，但慢慢的，外面就已经是风风雨雨说什么的都有了。
甚至还
有不安分的媒体，发了几遍类似“帝豪集团将遇史上最大危机”的通稿，导致股市里面也有些动荡。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