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显然不是说这话的地方。
文倾言自要挣扎,但身子轻得如纸片,只能踉跄着跟了进去。
“你们都散开。”周敞顺便大手一挥,用目光逼退瞧热闹的众人。
瘦猴也跟在后面将人都挡开。
周敞将文倾言扯到萧蔷一侧的角落里堵住,这才松了手问:“你为什么不娶元亓,是嫌弃她了吗?”
来的一路上,她是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原因,最后只想到这个理由。
文倾言憔悴不堪的脸上唯有那一双眼眸还是灿若星辰,却在周敞问出口后,满是愤恨:“与你何干?”
“若是我说,我跟元亓是假结婚,根本没跟她圆房,你还要另娶她人吗?”周敞也顾不上那么许多直接坦白,力求阻止这场婚礼。
文倾言瞳孔猛地一缩,如遭雷劈,一刹僵直。
半晌,眼中才有了变化,却是难以置信地看向周敞,想要张口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你说句话?”周敞生怕文倾言下一刻就会晕过去,猛摇其双肩。
不摇还好,一摇之下,文倾言三魂丢了七魄,身子直往下坠。
“哎,你……”周敞一把将人提起来按在墙壁上,“你倒是说句话,若是要反悔也还来不及,你不是还没拜堂呢吗?”
话音刚落,大门外却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音。
文倾言好似被爆竹声惊醒,倏然回魂,眼中渐渐聚起熊熊怒火,一把推开周敞,痛声一呼:“全都晚了。”
周敞被推开,也不在意:“还不晚,只要你不拜堂,或者我可以帮你拒绝……”
文倾言却不等她说完,转怒为悲,再次推开周敞:“不用你管,元家的事情,我自己能够解决。”
周敞直觉不对劲儿,返身欲拦:“元家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刚问了这一句,就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飘来:“倾言,你怎么还在这里,新娘的轿子都已经到了门口。”
荣王风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话音未落才发现周敞也在,十分惊讶:“九弟?你怎么来了?”
周敞只得侧身向荣王施上一礼:“荣王兄。”
荣王上前一把拉住周敞的手,话却还是对文倾言说的:“倾言,你还愣着干什么,办正事儿要紧。”
荣王一提醒,文倾言才重新打起精神,整理一下衣冠,也不瞧周敞,径自转身出了大门迎新娘去了。
周敞就要追上去。
荣王已经拦住:“九弟,你做什么?今日可是文翰林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要胡闹。”
“别拦我。”周敞也是一心只追文倾言。
且自打前番听过顾炎和风铄的话后,她面上如何先不论,心理上早已对荣王疏远。
今日在此处乍见他,尚未准备好如何面对,也就很难再保持亲厚。
荣王却对这份已经疏远的兄弟情一无所知,还拉住不放:“九弟是怎么了?是元家小姐离开心里不痛快?那也不该今日来这里找麻烦吧?”
周敞一怔。
果然,荣王当初就是最清楚文倾言与元亓关系的。
说话的功夫,文倾言已经迎了新娘,牵着红绸步了进来。
荣王只等一对新人迈过大门,反将周敞往外带:“九弟,听皇兄的,今日无论什么事情也是不合时宜的,你要问的事情,为兄倒是也知道一些,不过你先回去,改日定然让你了解清楚。”
周敞还待不从。
没想到荣王大力一推,将她直推出门外:“九弟先回去,文翰林的婚事本就仓促,他家长辈也都未到,为兄还要去做主婚。”
“他为什么这么仓促?”周敞更想知道因由。
荣王却是不理,又回身吩咐身后两名随从:“你们送奕王殿下上马车,看护殿下回府,不可有所散失。”
说完,快步随宾客回去正堂。
周敞待要跟上,就被荣王随从拦住:“滚开,就凭你们也敢拦我?”
荣王的两个随从都不答话,但却忠于职守。
瘦猴本该上来帮忙,却只护着周敞并不出力,嘴上更是劝阻:“王爷三思,今天确实不合适,要不咱们明天再说。”
周敞一时绕不开,荣王的两个随从看着不甚强壮,却显然是身怀武功的,不见如何动作,可她就是无法摆脱。
“荣王兄那个没有人气的侍卫吴风呢?”这般情景,倒是让周敞想起了那个没有一点儿活人气的家伙。
“吴风”这个名字一出,两个随从同时一顿。
周敞待要趁机再闯进去,一抬头,眼尾余光之中,一辆极为眼熟的马车却又驶了过来。
这不是奕王原来的那辆叮当乱响的旧马车吗?
周敞不自觉迎了过去。
本来掀开的车窗帘内,一人正在张望,在瞧见她的一瞬间立刻撂下了车帘。
“袁韵?”周敞却已经瞧得清楚,上去直接掀开马车门帘,“你怎么也来了这里?”
“没、没有……,我……臣妾只是赶巧路过这里……”袁韵显然不期遇见奕王,整个人在车厢内畏缩,连带陪侍的两个婢女也跟着往里缩。
“赶巧?”周敞自然不信。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