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付菀？”付小姐有些惊讶，语调微微上扬，“你怎么忽然对她过去的事感兴趣了？”
霍景致抿唇，语调微沉：“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付小姐的低笑从听筒中传来，霍景致攒眉，不知怎的，他的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是他连日来想摒弃却摒弃不掉的情绪。
“我有照片，你想看看吗？”付小姐略带调笑。
人们常说当局者迷，今天接到霍景致的电话，她才算真正明白了这四个字。
看来付菀就要成功了。
当初她们都认为勾引霍景致是下下策，最无奈也最有效。
可现在，付小
姐垂眸莞尔，下策变上策也说不定。
霍景致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发过来吧。”
付小姐也很干脆，挂了电话后就把八年前她找到付菀时的照片发了过来。
照片上的少女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如纸，身下蜿蜒着大滩血迹。
她的脸不知被什么划伤，血肉翻出，触目惊心，已看不清本来的样子。
霍景致沉默的关上手机，不禁又想起付菀说的话。
筋骨寸断，原来是这样的疼。
……
付小姐挂了电话便开始泡茶，才出了一遍色，付菀就走了进来。
她抬眸，瞥见付菀白皙脖颈上的红痕，轻轻一笑：“坐吧，茶快好了。
”
“霍景致母亲的事，你知道吗？”付菀缓缓叹息一声，眉眼低垂，尽显疲态。
付小姐一边倒茶一边开口：“我只知道他母亲很早就过世了，他也因为这件事和霍华海的关系闹的很紧张，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说着，付小姐把茶递给付菀。
付菀接过茶，蹙着眉寻思了半晌，才又道：“好不容易才拉近和霍景致的关系，就这么功亏一篑，是我太不小心才着了虞恩的道。”
“是吗？”付小姐清洗着茶具，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我看未必。”
付菀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喝了口茶：“也是，我会再想办法的，目前来看，
还是要抓紧了霍景致，我们才能有收获。”
“我不是这个意思。”付小姐笑意渐深，“你和霍景致的关系未必功亏一篑，这反而是个契机，只要你再添把柴，这火就烧起来了。”
付菀蹙眉与付小姐对视，顷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却苦笑着摇了摇头：“那可是霍景致。”
“霍景致又如何？”付小姐端起茶盏轻抿，别有深意的看着付菀，“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他也不能免俗。你且放手试试吧。”
付菀垂眸沉思，思索着付小姐所说办法的可行性。
反正她和霍景致的关系已经这样了。
不如就按付小姐说的放手一试
。
如果真有转机，只会对她有利。
想罢，付菀起身向付小姐告辞。
付小姐凝视着她的背影，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成功似乎越来越近了。
……
从老宅出来，付菀让老李送自己回崇山墅。
京城初冬，天总是黑的早些。
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城市的霓虹下，以过客的姿态消失于付菀的车窗。
她闭眼按着眉心，不自觉的想起那条裙子。
裙摆处金线绣成的牡丹在她脑海中熠熠生辉，转瞬却又变成了霍景致冰冷到没有一丝感情的面容。
吱——
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付菀的思绪，身体猛地前倾，她骤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