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菀垂眸,想起钟觉浅说过五楼住着两个肾功能受损的患者,从男人刚才的语句中也不难判断出他应该就是那位船业大亨。
至于电话另一端的人,多半就是霍华海手下负责联系器官的人。
叮——
电梯门再次打开,付菀走出来后给丁强打了个电话。
白衣检查组最近要严密监视香樟山医院的情况,尤其是遭遇严重车祸等情况送进来的患者。
他们最有可能成为霍华海下手的对象。
丁强连声称好。
挂了电话后,付菀陪着柴宁喝了点汤,又看着护士给她打了针,才放心离开。
……
夜幕降临,
月光昏晕,星光稀疏。
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镜的河流,蜿蜒在干枯的树影里。
怡澜湾一如往常般灯火辉煌。
沉重的铁门缓缓开启,庭院中央的喷泉高耸,似乎在欢迎付菀的到来。
付菀下了车,裹紧大衣,跛着腿慢吞吞走进别墅。
保姆笑着迎上来:“付小姐,少爷让您在卧室等他。”
付菀点点头,脱下大衣递给保姆,缓步上了楼。
霍景致卧室的灯光一向较暗,可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墙壁上多出的那幅雄鹰图。
付菀不免有些惊讶。
以霍景致对叶绾歌的纵容和殊待,她还以为这幅画永远都
不会再出现在她眼前。
咔哒,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
霍景致一面解着衬衫的扣子,一面朝付菀走来。
他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
“叶小姐的画很美,似乎更适合挂在这儿。”付菀轻笑,握住了霍景致环在她腰上的手。
“是吗?”霍景致眉心微挑,“可我更喜欢这一幅。”
付菀转过身,双手捧起霍景致的脸,笑意更深:“霍先生,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你的告白?”
“我只是在论画,别自作多情。”霍景致放开付菀,走到床边半倚着,对她勾勾手指,“累了。”
“霍先生,你
家里有那么多佣人,一定要使唤我?”付菀会意,一瘸一拐走过去,半蹲在他旁边,轻轻为他揉着腿。
霍景致点了支烟,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她,正欲开口,手机响了起来。
是叶绾歌。
霍景致忽的收了腿,把手机贴到耳边。
叶绾歌窸窸窣窣的哭声从听筒里传来,付菀不禁蹙眉。
“阿致,怎么办?我真的是不小心的,可流了好多血啊!”
“你别急,我马上到。”霍景致一面安抚着叶绾歌,一面起身朝门口走去。
付菀也起身坐到了床边,垂眸盯着自己的指甲,未发一言。
霍景致匆匆走到门
口,挂断电话,回眸看了付菀一眼。
付菀恰好也抬起头,对他笑笑:“放心去吧,我今晚就睡在这儿,明天再去医院,不会折腾。”
霍景致薄唇微抿,放在门把上的手却迟迟没有动。
“四舅,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只会做该做的事,不会管不该管的。”
她明明还是笑着,霍景致却从心底里觉得别扭,莫名烦闷起来。
他收了目光,脸色如冰,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付菀缓缓吐出一口气,敛去笑意,冷着脸进了浴室。
如果放任叶绾歌一直横在她与霍景致之间,对她的计划没有任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