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裹着白色狐皮,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冥夜抱起进了屋子。 冥夜想到这个谈话没有一时半会结束不下,外面又冷,别把桑酒冻着才好。 少女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心翼翼为她暖手的冥夜,抽噎道:“我不冷……” 冥夜扇动衣袖,让房内的火盆燃起,直到他感到暖意才将桑酒的狐皮脱下旦在一旁的架子上。 “我去给你煮一些醒酒汤。”少年正欲离开,却感到衣袖被人拉住。 他不明白少女想要做什么,方才第一次在她比较[清醒]的状态下抱她,他自己都还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装作有事想要离开。 桑酒面色绯红,却一口咬定道:“我没醉”举起手将拇指与食指合拢,“就喝了那么一点点。” 冥夜无奈盯着少女的眼眸,分明能看得出[迷离]二字。 还未来得及说教,却摸到了少女的广袖里有什么东西,想着等会哄她睡觉时会咯着她,就想着能把它拿出来。 谁知桑酒睡眼朦胧地[啪]一声打掉了冥夜的手,朝后退了几步“你干什么啊?!”随即抱住手臂晃着脑袋“不许偷我东西……这是我要给冥夜的!不许碰!” 冥夜挑眉,无奈开口:“那桑酒又要给我什么好东西啊?我回来了。” 桑酒将两碗坨了的面条从广袖里变出,面都将汤吸干净了,卖相一点都不好看。 可是桑酒笑嘻嘻地端着面跑上前去确认身份,然后将面条递给了他。 冥夜失笑:“你在等我吃面?面坨了不好吃的,要是饿了让厨房新给你做些吃的?” 桑酒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委屈又可怜,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可是阿兄阿爹都说……长寿面一定要和家人一起吃才算……” 长寿面?桑酒等我吃长寿面???今日,是她的生辰吗? 难怪她今日要喝酒,说心情不好,又难怪,她今日不去天欢的所谓的生辰宴。 原来今日,是她的生辰,却无一人知晓,没有人陪着她,包括自己,也都被天欢拉着去过她的生辰。 桑酒只有一个人。 冥夜握住桑酒白嫩的小手,郑重道:“好,我们一起吃,生辰快乐。” 少女的眼眸里变得明亮,含泪点点头,被冥夜拉着坐下。 冥夜挑起面条开始向嘴边送,这坨了许久的面条竟让他感觉如此美味。 他许久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了。 “冥夜。”桑酒唤他。 在今日之前她还想着一定要在生辰前问清冥夜的心意,今日也是借着酒壮怂人胆,可要说的话将将到嘴边,突然喉头一紧,只能唤的出他的名字。 现在,她想挑明。 冥夜放下了筷子,咽下了面条,就这般看着桑酒,他丝毫没掩饰自己眼底的爱意。 “怎么了?” 桑酒双手紧紧绞着衣带,咬着唇最后以一种[视死如归]的态度‘质问’:“冥夜,你到底有没有…哪怕只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冥夜的瞳孔慢慢放大,表情逐渐僵硬,下意识地远离了桑酒。 少女好像在这沉默中获得了答案,嗤笑了一声。 她在上清神域只是个失去了仙髓的蚌妖,人人喊打,怎敢有此奢望? 神明不会轻易为他人而回头,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诚心,却远远不够。 今日天欢的[生辰宴]还不够说明问题吗?一个圣女唾手可得的东西,她要努力好久好久。 “对不起……是桑酒冒昧了。”她自嘲了一番,低头扒拉着面条,以做掩饰。 可是眼眶却慢慢红了,泪水顺着脸颊滴到了碗里。 桑酒就像是一个被错怪的小女孩一般,委屈又不知所措。 可神明早早为她回了眸,落了心。 大婚之日在殿外的一瞥,却让冥夜念念不忘至今。 冥夜拉住桑酒的手腕,施法在她手上留下一条手链。 手链上装饰着一块小小的龙鳞,晶莹剔透。 少女抬眼看他,脸颊上还有未散开的红晕和泪痕,道:“你做什么?” 冥夜就像心口的石头终于落地般,坦然道:“这是护心镯,里面有我的鳞片,能保证你的安全,只有与你亲近的人才可以接近。” 桑酒:“给我这个……做什么?” 冥夜:“是生辰礼,也是定情信物,是对你的承诺。” 定……定情信物?!冥夜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