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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少年时(3)(2 / 3)

“抄什么啊,有什么好抄的?无聊死了……哥~”

赫子辰无聊得身上直痒痒,干脆耍赖地趴在赫子阳面前的桌案上,鼓着腮帮子,抬起一双漂亮的眼睛望着赫子阳,这声“哥”叫得语调软而糯:“哥,陪我去玩一会儿嘛,就玩一会儿,好不好?”

赫子阳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鼓鼓的腮帮子,又戳了一下,觉得十分心动,然后拒绝了他。

赫子辰不开心了,以往只要他用这样的语气喊子阳哥哥,无论什么要求子阳都会答应的。子阳虽然是乖孩子,但是也被他软磨硬泡地拐出去逃了几回课,他不懂这次子阳怎么竟如此坚决。

“为什么啊?”这么想着,便这么问了出来。

赫子阳心想,自己一定不能再跟着辰辰胡闹了,不然母后又要觉得辰辰带坏自己了,其实辰辰怎么顽皮母后都不太管,就是不能忍受他也被带偏。

母后从来不会惩罚自己,只会换着花样处罚辰辰,辰辰年纪小,不长记性,他做兄长的总不能因为自己没主见就连累弟弟受罚。

赫子阳当然不会把这些说给弟弟听,而是一本正经道:“老师本来就很生气了,要是发现我们连书都不好好抄,还跑出去玩,老师会更生气的。”

“老什么师,那个讨厌的老夜壶!”赫子辰烦死那个老师了,抱怨道,“成天板着脸,跟父君没给他束脩似的,一开始动辄打手心,现在更要命,直接改成抄书了!”

两人的老师名叫叶湖。

叶落湖心起微澜,这么诗情画意的名字,却被赫子辰一句“夜壶?那不就是晚上撒尿用的那玩意儿么,怎么会有人叫这么个名字?叫个饭碗、马槽也比这好啊!”给毁得意境全无。

所幸的是赫子辰并没有当面这么说,不然得旧怨未消又添新仇。

叶湖走在路上无端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一想起木叶斋那两位小祖宗就觉得头疼。

其实国君陛下请他来教导两位小公子时,他是觉得十分荣幸的,于是欣然答应。

刚开始他也着实喜欢这两个学生,一个乖巧,一个机灵,虽然都有其不足之处,但是他总相信孺子可教也。

几个月以后,叶湖觉得自己真是见识尚浅,太天真了,他真是从未教过这么让人头痛的学生!

叶湖摸着良心说一句,大公子赫子阳真是个勤勉好学的好孩子,每看着他认真的小模样真觉得可人疼,但他就是能一个问题教很多遍都教不会,犯过的错还能再犯一回。

但凡要动点脑子的功课,教大公子一人的精力足够他教十人,叶湖觉得自己都快被整得折寿了。

不过,赫子阳也有好的地方,那就是但凡不太用头脑的地方做得都不错。

背书的速度虽然比其弟赫子辰是慢了不止一点半点,但是勤能补拙,倒是都能如期完成。

做得最好的就是写字,一笔一划,规规矩矩地写,日子久了几乎可以和临帖的字迹一模一样,但总显得太死板,赫子辰那胡乱划一通的“狂草”看起来都比他有灵气。

叶湖这时候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真不是勤就能补拙的,尤其在那个天资聪颖的小公子对比下,大公子真可算得上“愚笨”。

但那小公子更是个不省心的,所有的聪明都不用在正途上,表面装乖,实则性子顽劣不堪,叶湖想起来就气得慌,才来教他们第七天,赫子辰就趁他睡着,拿了把剪刀偷偷把伴随他多年的一把美髯给剪了。

他大受打击,当即就要撂挑子走人,还是国君赫重明再三劝阻才留下来。

叶湖也时常在心里暗自感叹,同样的血脉,怎么就生出了两个如此不同的人?这两个孩子的性情和聪慧稍微平衡一下也好。

之后叶湖便带了点情绪,一直对赫子辰不假辞色,连带着对大公子都没那么耐心,一言不合就戒尺伺候。

赫子辰倒也是个硬气的,手心绷得直直的,任他怎么打也咬紧了牙不吭声,死活不肯求饶,直到他自己都打得有些不忍心了才收起戒尺。

结果怎么着?

连续大半个月,赫子辰都以“老师我手受伤了”为由,冠冕堂皇地赖掉了他布置的所有功课,然后身手灵活地拿着弹弓打鸟,被他撞到了也不心虚,还主动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

赫子辰对他的态度一直是看似尊敬、实则敷衍,直到某件事发生后,便连敷衍都不大乐意了。

那回,两个学生同时犯了错,他便拿了戒尺一个个招呼。赫子辰倒是皮糙肉厚,一边挨打,还一边安慰在一旁看得眼泪汪汪的赫子阳。

“不疼!真的,跟挠痒痒似的!”

赫子辰想要笑一下,却痛得呲牙咧嘴,便干脆借着这个表情向赫子阳做了个鬼脸,道:“哎哟,你哭什么啊?打的又不是你,你又不疼。”

赫子阳拼命忍住的眼泪,在听到弟弟的话时终于忍不住唰地流了下来,他哽咽道:“可是……辰辰你疼啊。”

叶湖冷眼看着两人互相心疼,心道:别急,马上就轮到你疼了。

打完赫子辰后,便对眼泪汪汪的赫子阳板起脸,冷声道:“伸手。”

赫子阳下意识缩了一下,又看了弟弟几眼,咬了咬牙,还是颤颤地把手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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