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几天很消沉,整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抽烟喝酒。这样一来,姥爷就更不喜欢他了。
父亲出门的日子,便是去那女人那里。从那个“家”出来的时候,父亲的脸上明显有了笑意,而到了他真正的家,他又开始唉声叹气。
作为市场部经理,他需要出差。出差的时候,他会带着那个女人。孩子则留在家里,一个长相穷酸的保姆负责照顾他。
一天,我看见保姆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往窗户里扔进去一个小纸盒。纸盒里装着一千块钱和一张写着五十种物品的购物清单。我还在纸盒里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请帮我买以下商品,放在xx街xx号门口。
这些东西都不值钱,加起来不到五百块钱,如果保姆帮忙买来这些东西,她可以净赚五百块。当然,她也可以什么都不做,私吞下这些钱——我并不担心她这么做,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我就去报警,说她偷了我的钱。我已经小心翼翼地记录下了这些百元大钞的编码。
保姆人品不错。没过多久,她便拿着购物清单、拎着购物篮出门了。厨房的窗仍然开着,我往里丢进两把玩具枪,成功把那个曾经与我同父异母的孩子“勾引”了出来。
他说他想去森林里野餐——这正合我意。快到森林的时候,我给了他一瓶我最爱喝的果汁,当然,里面已经提前放好了安眠药。他兴奋地接过饮料,一口气就喝完了。正好到达那块石碑的时候,他睡过去了。
我召唤出换血术士,对他说:“这个孩子的身体里也流着我父亲的血,请你把这些血换掉,换成谁的血都可以。”
换血术士看了眼呼呼大睡的男孩。
“我用安眠药把他药倒了,”我解释道,“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换血术士点点头:“可是这样的话,他就没法把换掉的血块吐出来……”
“哎呀,这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拍了下脑门,觉得自己真是蠢极了。
“不过我可以把这些血块取出来,只是需要额外收费——”
“没关系,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诚信经营,一千块钱——我可不会讹你。”
我爽快地掏出一千块钱,递给换血术士。
和上一回一样,换血术士给男孩服下了写着rh阴性的胶囊,然后,他用右手捏着左手,就像捏橡皮泥一样,他的左手慢慢变成了一根又细又长的管子。他把这根管子慢慢塞进男孩的嘴里,越塞越深。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惊讶地问道。
“嘘,别打扰我。他没法自主呕吐,我需要把他排出的rh型血洗干净。”
这个操作持续了约莫半小时,换血术士累得满头大汗,这让我觉得我这一千块钱花的很值。
“好了,污血已排尽。接下来需要换入新血,你有什么特殊偏好吗?”
“健康、安全的血液就行。”我说道。
“我还以为你想害他。”
“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不是告诉我,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你妈报仇吗?”
“可恨的是我爸,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换血术士点点头,很快便给男孩换上了新的血液。
换血术士走后不久,男孩便醒了过来。我和他在森林里漫步,分享了书包里的美食,男孩乐得咯咯大笑。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保姆还没回来。男孩从厨房的窗户钻回去,和我约好下次还要一起去森林里玩。
父亲出差回来以后,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一天,看到父亲开开心心地哼着小曲出门以后,我便对姥爷说:“姥爷,前几天我跟栗子去游乐园的时候,看到爸爸和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一起玩得很开心。”
姥爷没有说话。
“每次我让爸爸带我去游乐园,他总是推托有事,可是他怎么有时间陪别人呢?”
姥爷没有说话。
“爸爸和他们很亲热的样子,看上去他们才更像一家人。”
“那个孩子多大?”
“跟我差不多大。”
“这个畜生。”姥爷低声骂道,显然不想被我听见,但我还是听见了。
“乖孩子,这件事姥爷会处理。”
“那以后爸爸会不会开开心心地带我去游乐园?”我假装无辜地问道。
“当然,姥爷保证。”姥爷努力向我挤出笑容。
姥爷做亲子鉴定显然已经熟能生巧了。他很快便拿到了父亲与那个孩子的亲子鉴定报告,也显然对报告上的结果很满意。
“今天我们需要开个家庭会议。”姥爷把我和父亲召集到书房,郑重其事地说道,“念珍也长大了,有些事情也应该让他知道了”。
姥爷拿出一个很大的信封,从里面抽出几张照片,推到父亲面前。照片上面,是那笑意盈盈的一家三口。
“爸爸,您误会了,”父亲说道,“这女人只是我的一个朋友,这孩子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想到。
“嗯,我相信你。”姥爷笑着说道。
父亲一脸茫然。
“我特地给你和那个孩子做了亲子鉴定,”姥爷把报告递给父亲,“一回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