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本来他不应该知道的手诀,砸着祠堂的地,试图阻拦他的人都被火焰挡在了外面, 直到整个祠堂都倒了,地面硬生生被他砸了个深坑,双手没有一点完好的时候,他才停下来。
他半跪在深坑里,死死盯着地面。
那个黑洞不会打开了。
——在「双栖」需要下一个祭品前,都不会再打开了。
然后周天祺带着「双栖」的铜铃离开了家,每当需要祭品的时候,那个铜铃就会响起, 平时高悬于祠堂的顶端,隐藏在黑暗里, 除了坐镇在这里的老祖宗,没人知道它的存在。
但是周天祺知道, 他还轻而易举地拿到了它。
他把铃铛别在了腰间, 和铜镜放在一起。
转身走出了祠堂, 走的决绝, 没有跟在场的人说一句话。
……
周家的祠堂大修了一次, 或者说重建了, 那天发生在周家的事情没多少人知道——毕竟「双栖」的事情不能暴露太多。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周天盈因为某个「异常」死了, 所以周天祺疯了。
与此相比,周天盈是个男孩这件事都让人没那么惊讶了。
整个管理局都知道, 周天祺有多么在乎自己的妹妹……或者说弟弟。
“真可怜啊……”
“真惨啊……”
“周家每一代好像都会殒命一个天才啊, 诅咒吗……”
“……不是说老二很厉害吗?现在看估计也就是蹭他哥的吧。”
……
他们这么说着,好像自己参与了其中, 好像自己也见证了天才的陨落,从此有了谈资,还能彰显自己的“好心”和“客观”。
周家人一句话都没说。
他们得忍,背负着「双栖」,他们什么都不能说。
然后消失的周天祺像是一个鬼魅一样,把每一个说了周天盈不好的人都杀了。
砍断他们的手脚,割掉他们的舌头,挖出他们的眼睛。
让他们成为真正的废物,然后再让他们活活疼死。
他把曾经对「异常」做的事情,对真正的人类做了一遍。
所有人都知道他疯了。
所有人都开始害怕他。
直到没有人再谈论这件事,所有人都缄默其口。
然后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的身影。
直到五年后,周家祖宅。
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走进祖宅,被门口的周家子弟拦下。
他抬起头,一头白发,束成发髻,身上穿着草原上的袍子,双眼无神带着浑浊,腰间别着一个铜镜。
“你是谁——”年轻的周家人这么问他。
他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往里走,年轻人试图拦住他,被他一个手诀弹飞了出去。
然后在其他人的惊慌中径直往里走。
听到声音的周承安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他。
“天……天祺?!”
他看了自己二叔一眼,总算是停下来脚步。
“他……老祖宗在哪?”他的嗓子有些沙哑,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冷意。
周承安没有多犹豫就去叫人。
“都散了。”他吩咐其他人,“天祺,你跟我来。”
他的声音带着小心,毕竟周天祺现在在整个管理局都不是什么正面的角色,甚至迫于压力,管理局已经将他除名了。
不过是几盏茶的功夫,人就已经齐了。
老祖宗坐在周天祺的对面,叹了口气,他看着比五年前更苍老了,周家的每个人看着都有些憔悴。
最近一周,「异常」的数量飙升,而且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黑书》上的所有「异常」都消失了,包括第一页的「双栖」。
这种让人难以琢磨的变动让所有人都有些摸不清头脑。
直到周天祺出现。
好像一切都会有一个解释。
周天祺从铜镜里拿出了一个布包,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噼里啪啦一阵声响,碎裂的铜铃砸在桌子上。
“「双栖」被消除了。”
他掏出了一本《黑书》,现在的《黑书》只有薄薄的封面和封底。
“一周前,这个铜铃突然就碎了,然后「双栖」和「□□□□」就消失了,”他看向面前的老祖宗,“然后我把后面的那些异常都找了出来,抹消掉了他们。”
所有人:“什么——?”
周天祺的话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他们本以为是《黑书》出了问题,但是没想到其他异常消失是因为这个。
周天祺现在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
周天祺双手摊开,他的左手和右手分别出现一团蓝色和红色的火焰。
“老祖宗,我现在的命格——”
“是不是不再是极阳命格,而是阴阳命格?”
老祖宗皱着眉,伸手摁上了他的眉心。
“……是。”
他的眉头更紧皱了。
一个人的命格怎么会变——
没想到听到他的话,周天祺倒是笑了出来。
“好好好,果然——”他站了起来,“老祖宗,还有叔叔爷爷们。”
“「双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