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车子开出三环,外面的楼房渐渐稀少,大都是一片一片的平房和四合院。
别看现在都是些破砖烂瓦,等以后的平地起高楼,住在这里的原住民。有多少成了千万富翁。
二喜甚至在一篇报道里看到过一个拆迁户,竟然得到十亿的拆迁款。
自己要不要也分一杯羹?嗯!手里没钱!想得有点早,还是等认购证挣了钱再说吧!
车子终于开到四环边上的王军家门口。
菲菲和王军听见车喇叭声儿,迎到门外。菲菲穿着亮皮粉色鸭绒服,抱着二喜直蹦跶!
王军招呼周顺进家里吃饭。周顺面对王军,又换了一种姿态。谦逊,礼貌的样子,让二喜看了他好几眼。
周顺推托生意忙,还是离开了。几人热热闹闹地进了客厅。
宋鹏飞屁股没落座,就忙着递烟。看两位长辈都不抽,又从提包里拿出两瓶茅台放到桌上。
“老爷子,叔,一点意思一定要收下。要不是你们的照顾。我妹子也不能来北京站住脚。你们要不收,我可没脸在家里吃饭。”
王建华嘴里含笑,把宋鹏飞按在沙发上,拍拍他的肩膀。
“咱俩虽说就差个十来岁,你叫我一声叔,我就自认是你的长辈。这酒我当是你孝顺我的。你要说是谢礼那就外道了,以后可不能再带东西来了,到时候我可不叫你进家门。听清楚没?”
宋鹏飞哪见过单位领导的处世手段。一番不痛不痒的话把他感动地热泪盈眶。
被王菲菲挎着胳膊的二喜心中暗骂:宋鹏飞你个大傻子,你这是孝顺人家的,不算谢礼!真以为安排工作是个容易事儿呀!
二喜不愿意看宋鹏飞被他大伯套路。拉着王菲菲去了正房商店。
商店里又出了好多新商品,满满当当地的货架,看着也多了几分红火喜庆。
买东西的人很多,大多都是附近的居民。来北京打工的外地人,大都回了老家过年。
宋梅看到二喜过来,只来得及绽开笑容,就被人催着拿货。
王菲菲觉得干站着,看她妈卖货没意思。拉着二喜回了自己屋。
一进屋,菲菲就指着自己的宝贝为二喜展示。
“看看,这就是我买的那个红白插卡机,这个小电视是我爸给我买的二手货。专门用来打游戏。来!你玩两把试试!可好玩了!”
二喜双手拿上把手,眼睛盯着着电视上没穿上衣的小人。凭着感觉按动按键。
“香蕉!吃掉吃掉。诶呦!往上蹦啊!小心鸟,上滑板,上!小心,这个会上下动,诶呦,死了!你可笨死了!”
王菲菲两手搭住二喜的肩头,不错眼珠地盯着电视画面。恨不得亲自上手去打。
游戏失败结束,二喜站起身,把手柄交给菲菲。王菲菲这才觉得不好意思,急忙地把手柄往外推。
“生气啦?我不是故意说你笨的!我就是替你着急。我玩了好几天了,你玩你玩!要不是你给我的分红,这些我还买不起呢!”
二喜哪里会和小孩子生气。她现在对任何游戏不感兴趣。只是这款游戏不一样。
在她真正的小时候,她当时最好的朋友家特别有钱,家里就有一台更先进时髦的游戏机。第一次看朋友玩这款游戏,她也想上手玩上一把。
其实就算是被拒绝也没有关系。她也不是心思敏感爱记仇的人。只是朋友的话太伤人,让她到现在也没有忘记。
“你别摸,给我摸坏了。你爸妈可赔不起!”
二喜不知道那时的自己为什么没有羞耻心。后来还和她做了十年的闺蜜。直到她上了一个三本大学。她单方面和自己这个初中毕业生绝交了。
后来听说她在省会结婚生子。再后来只在老家她爷爷的丧葬队伍里,远远地见过一面。
队伍里的人要么掩面假哭,要么嚎啕大哭。只有她默默流泪,秀气地拿着纸巾擦拭着眼角。
她优雅高贵地模样,让站在围观人群的自己自惭形秽。
在老家学校里,曾经的同学朋友还只是学前班的小孩子。几乎每天都能碰到,此生却再也没了交集。
玩一次这个游戏,就当是圆了记忆里那个小女孩的心愿。也和那个自己做个告别。
看出王菲菲极力解释的愧疚。二喜把手柄拿回来,重新坐下。
“我本来就不喜欢这些,也玩不好。你非要逼我玩,你说我生不生气?这是最后一把,你可不能再让我玩了。这光屁股小孩有啥好玩的?”
“呀?你看!又死了。不玩了,不玩了!”
二喜重新把手柄还给王菲菲。生无可恋地请求:“可以了吧,下回可别逼我玩了!”
王菲菲拿着手柄,嫌弃地“切”了一声:“这么好的游戏还不愿意玩!啥也不是就是菜!你不玩正好,没人跟我抢。
吃过午饭,宋鹏飞就告别众人,赶去了宋慧云上班的工厂。不想让妹妹回老家接受非议,和宋慧云下了顿馆子,当晚就独自乘火车赶回了定州。
年前的北京,虽说少了很多外地人,却比往日还热闹。
各大市场人山人海,在和王建华父女去过两次后,二喜再也不想去了。
王建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