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凉川停顿片刻,“为什么,还要管我?”
“……”
顾南北顿了一下,跟着,不动声色的将他的手扳开,给他消毒。
她轻轻的说,“因为,你是我老公。”
闻言,靳凉川浑身都在颤抖,不受控制的颤抖,他那双狭长而又清冷的眼眸微微睁开着,诧异的望着顾南北。
似乎不敢相信……
不相信,他刚刚都要了她,她还会……
顾南北轻轻的给他擦着消毒水。
然后,擦药。
包扎。
做着这一切的时候,靳凉川坐在一旁,紧紧的看着她,瞳孔仿佛都不会挪动了一般。
在她终于处理好伤口,要起身的时候,他使出最后的力气,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拉住了她的手。
“南北……你不怕我吗?”
“不……恨我吗?”
“不……想逃离我吗?毕竟我这么可怕……”
他每说一句话,都在颤抖一分。
最后。
颤抖得仿佛整个人都在摇摇欲坠了。
顾南北心脏微缩。
心里的疼更泛滥了,但她却忍住了,慢慢的,将他的手给扳开,然后平静的说,“是,我怕你,我恨你刚刚对我和宝宝所做的一切。”
在这一刻。
靳凉川身上的力气仿佛全
部被抽光。
他完了。
他苦苦经营的婚姻,还是完了。
他难道就得像陆摄书一样,永远逃不过这个宿命吗?
“但是。”看着靳凉川逐渐暗淡的目光,顾南北勾起嘴角,“谁说我要逃离你了?”
“……”
靳凉川猛的抬起头,一脸怔愣的神情,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南北没有再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而是淡淡的说,“你自己收拾一下,然后再下来,自己想办法跟我爸妈还有宝宝道歉。”
“什么……意思?”靳凉川更加愣了。
“靳凉川,你不是很聪明吗?我的意思你不懂吗?”顾南北遗憾的哦了一声,“那就算了吧,我先走了。”
靳凉川:“……”
顾南北打开了门,真的走了。
靳凉川坐在地上,身上的疼痛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感觉,跟陆摄书的那几年,他远远受过比这更痛苦的伤,更难捱的日子。
脑子里,全是顾南北那句话。
她到底什么意思?
让他去跟岳父岳母,还有顾宝宝道歉?
可为什么……又说算了呢?
靳凉川的脑子有点疼,他按了按脑袋,一阵痛苦,也不知道今晚怎么会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
轻轻
一声响。
门被推开了。
陆深远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靳凉川这个样子,虽然已经从墨知书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但还是被他给吓了一跳。
“凉川!”
他跑过去,扶着靳凉川,“你怎么回事?你好好的,突然虐待自己儿子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南北多疼宝宝,你儿子怎么就得罪你了?”
“……”
靳凉川看着他,愣愣的道,“顾宝宝说,不想让南北和我在一起,他还想当苏等闲的儿子。”
陆深远:“……”
他无奈道,“宝宝还是个孩子啊,他的话你信啊?以前我爸跟我妈吵架,把我妈惹哭,我还天天让我妈和他离婚呢,我爸怎么没把我打死算了?”
“可……可……”
“没什么可是的。”陆深远抓住他的手臂,才发现他的那只左手好像被摔的几乎脱臼,“凉川,你这手……”
靳凉川没有任何感觉,即使被他不小心抓住了脱臼的手臂。
也仅仅只是稍微皱了一下眉头。
脑子里,还转着顾南北临走前的那句话。
陆深远看到他个样子,就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在靳家见到靳凉川时候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才十一二
岁。
浑身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身上还都是早已干了的血。
他看着靳老爷子脱下他的衣服。
才发现,他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那身上,几乎不能看。
可他一句话不说,也不哭,更不喊疼。
当时他就觉得,这人怎么这么牛逼呢……
后来。
才知道,他不是喊疼,而是已经疼习惯了,他再喊疼,只会遭到更加厉害的毒打。
陆深远又觉得,陆摄书真他妈的是畜生!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叹息道,“凉川,你这又是……又是何苦呢?你还动手掐南北,你是要把自己也变成像陆摄书那样的变态吗?”
“我……”靳凉川终于说话了,“她说要跟我离婚,要带宝宝走,要嫁给小白脸,她说她外面有人了……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噗。”
陆深远乐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因为这?你之前是不是跟南北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陆深远现在像是跟靳凉川角色倒换了。
“女人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