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建筑商小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吓得一怔。
更觉得尴尬了。
建筑商小弟突然朝我露出善意的微笑。
给我递过来一瓶水。
我婉拒了两三次。
最后接过来。
拧了几下。
还拧不开。
更尴尬了。
建筑商小弟眼疾手快地从我手里拿去水瓶，拧开，再交给我。
看着他一脸的善意。
我的气场越来越弱。
最后弱势地点头。
说:“谢谢。”
接过水。
喝了几口。
凉水下肚。
情绪才好了一些。
建筑商小弟立即开口。
说:“你是第一次出外勤吧？”
我差点噎住。
犹犹豫豫，点点头。
建筑商小弟立即回我一个善意的笑。
说:“读书真好。一毕业出来，就能去大公司上班。像我们，读不得书，只能做些体力活。”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说:“你这样也很好啊。都是一份工作。工作是没有高低贵贱的。”
建筑商小弟立即朝我笑笑。
说:“你们大学生就是有文化，说话就是好听。将来我也会让我的妹妹读大学，到时候像你一样，进大公司上班，每天都光鲜亮丽的。”
我的思路立即被吸引了。
追问:“你还有妹妹在读书吗？”
“嗯，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都在读书，妹妹正在读重点高中，现在高二。成绩在班里，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不知道将来能不能考上大学。我一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人，对这方面也不是很懂。周围也都和我一样，都是没有读过大学的人。想问，也不知道找谁问。”
建筑商小弟回我。
这话题不正是我擅长的领域吗？
而且听他这么说的话，他从一开始的那样客气，会不会是想问我这些问题呢？
我直接来了精神。
回答说:“很好啊。坚持下去，一定能考到好大学的。”
建筑商小弟听到我的肯定，立即来了精神。
跟我侃侃而谈。
我也好像被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跟他侃侃而谈。
越聊就越戳中我的领域。
我兴奋得说了很多。
听见建筑商小弟说他父母双亡，现在就靠他一个人挣钱养家。
我对他们的共情瞬间爆表。
当建筑商小弟问要电话号码的时候，我直接答应了，和他互存了电话号码。
想要更进一步交流探讨的时候。
萧谨言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走到我的面前。
颇有兴趣地扫视我和建筑商小弟。
建筑商正在萧谨言身后，一边飞快卷着图纸，一边指挥其他人安排接待。
在嘈杂的声音中。
我看见萧谨言打量建筑商小弟的眼神变得极度蔑视。
而后又冷不丁转在我的身上。
凝神观察了下我的面部表情两秒。
而后问我:“聊什么这么开心？来，跟我说说。”
我正想开口。
建筑商小弟抢先回答。
“聊一些私事。”
“私事啊，你还挺有闲功夫的。”
萧谨言全程盯着我。
虽然语气平缓。
但是我感觉他的每个字后面都有一点点嘲讽的鼻音。
有感觉遭到嘲讽和奚落。
可是事情却确实如此。
我自知理亏。
在这种办公场合，我被过剩的责任心压制着，找不到话来阴阳。
只好乖顺地，小声解释。
“就没事，然后随口聊聊而已。”
“哦，哼。”
这回。
我明显听见萧谨言的“哼”了。
他什么也没有说。
听见建筑商上来搭话。
他便转身过去回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