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占到的很快,于他同行的还有芮沉。
他来的时候,温暖的手术已经开始了。
长长的走廊地面还残留着不少鲜红,一块块晕染,和左占眸中的猩红交织,阴鸷的落向许愿,像要将人凌迟。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目光,冷漠又愤然,寒凉到了前所未有。
“如果温暖电话里说的是真的,她和孩子出任何事,我都不会放过你!”
许愿心口微震,原来,温暖是真怀孕了……
为什么一瞬间她就联想到了李梦瑶呢,是历史重演,还是故技重施?算了,用这种形容词放在一个受伤的孕妇身上,属实不合适,但自导自演苦肉计,还不惜搭上无辜的孩子,又该怎么说呢。
许愿什么都不想说,哀凉的心上早已漠然,无畏的抬手理了下耳边的发丝,望着左占眯了下眼睛,“嗯,那我等着。”
“左总,我去调查一下,您先冷静,温小姐还在手术。”芮沉安抚着,目光很复杂。
芮沉走后没多久,手术就结束了。
医生走出摘下口罩,“伤口刺入不深,也没有伤到要害,刚手术也都处理的很好,左总请放心。”
“孩子呢?”
“这个……”
医生顿了下,马上想到手术前温暖强撑着死命拉着医生手,说的那句——就说我怀孕了孩子没保住!你知道我是左少的女人,惹怒他什么后
果你自己想……
医生可不想参与这豪门纷争,秉承着两边都不想得罪的原则,含糊的点头道,“抱歉,我们真尽力了。”
左占脸色猛地沉了。
接着,温暖被推出来,还是有些意识的。
她很虚弱,脸色苍白的如一捧泡沫,一见到左占,眼眶马上就红了,继而滚烫的热泪一颗颗滚落,微弱的唤了声,“左少……”
左占迈步过去,温暖无力的握住他的手,“对、对不起,我……我没保住孩子……”
护士在旁皱了眉。
许愿捕捉到医生和护士脸上异样的神色。
“你没事儿就好。”左占目光暖柔,手指轻轻扶过她的脸颊。
温暖透过泪光瞥见许愿,慌乱的身体下意识抖了抖,紧张的握着左占的手,“左少,别、别怪许董,她……她可能也是太激动了,只怪我自己没本事,也没福气留住您的孩子……”
这套演技,可以。
许愿眸底溢出冷笑。
“别乱想,你刚做完手术,不能动情绪,要好好休息。”左占淡淡的,倾身时示意护士推她回病房。
温暖乖巧的点了点头。
随着这边医生护士推送温暖离开,左占脸色骤然逆转,冷冽的一转身,健步越向许愿,也出其不意的一把扣起了她的细腕,拉拽着人随意进了间空病房。
许愿大惊,而绵薄的气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眼见左占踢上房门时,转手一把摔开她。
身体撞击墙面,令人窒息的疼痛和心上的苦痛交叠折磨,这一刻许愿悲愤的只觉一股血气涌上咽喉,还不等反应,就剧烈咳嗦起来。
癌细胞扩散,濒临极限的身体,早已出现所有症状,这几天温医生也在力劝她化疗,这一咳嗦就会吐血,但她不愿在这时,在左占眼前露出软弱,哪怕一丝一点都不想。
她拼尽最大的意志力才硬生生止下咳嗦,继而,就听到他肃寒冲破幽冥的声音,徐徐而至——
“你不仅伤了她,还害死了我的孩子!一命抵一命,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好一句一命抵一命。
许愿闻言忽然就笑了,明明笑颜如花,却染满悲凉,眉宇间也满含挑衅,“好啊。”
左占眸色一黯,满身的戾气倾泻,霎时整个人犹如地狱爬出的恶魔,一股恨意涌满心头,他没在看她一眼,摔门而出。
踏出病房时,正好看到芮沉,左占直接吩咐,“报警。”
芮沉一愣,“……什么?”
“蓄意伤人,致人流产,安排律师起诉并交由警方处理。”
芮沉还想说什么,而被左占满身威压的气息震慑,只能无措的拿出了手机……
不到一个小时,许愿就被带去了警局。
因为病房内并无监控,也没有其他证据,律师赶来时,都有
些束手无策。
许愿拿了张纸,低头书写着什么。
很久,她停顿下,律师忙趁机和她讲述案情以及要点,许愿点头示意了然,又低眸继续书写。
写满了三张纸后,她停下了笔,对折纸张交给律师,“把这个稍后交给肖罪秘书。”
因为无法使用手机,也不能会见除了律师以外的人,纸上的内容,都是公司往后工作的安排,还有涉及到的人事调动,以及日后委任总裁人选等,细无巨细,最后落款除了她的签名外,还有单独的一句——所有事宜,暂时不通知三爷。
季放要操持季氏集团,又帮她分担打理国外两个游戏公司,已经忙到了分身无暇,她不想再因这边事惊扰他了。
律师开始协商保释一事,各种手续流程持续了将近一周,出来后许愿还不等回家,就被肖罪送去了医院。
“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