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声,电话从许愿手中脱落,掉去了地上。
她不敢置信的思绪涌动,温暖和她的骨髓匹配,所以这段时间,他们都在……为了这个,季放还给左占跪……
怎么会是这样。
生死有命,她早已看开,也在尽可能的迎合抚慰身边的人,怕他们纷扰担心……却还是变成了这样。
苏忆墨推门进来时,许愿状态还很失落,也有些走神,以至于他走到近旁问她想什么呢,她才反应过来。
许愿眼神慢慢聚焦,看着他强颜欢笑,“没想什么。”
“还是没胃口吗?”
“有一点。”
“可能是这两天输药太多闹得,不算大事,别多想。”他侧身坐在了椅子上,并挽起了她的手,轻轻的,“明天让他们减点用药,就能好点了。”
她敷衍的点点头。
“那个,我有点事要去忙一会儿,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这时间你睡一会儿,好不好?”
苏忆墨刚接到警方的电话,因为廖江城和卫焺涉嫌绑架一事,这里是帝都,不是s市,无法调动人手,只能他去处理。
许愿柔然一笑,“去吧,我没事儿的。”
“也不急,你睡了我再去。”
苏忆墨扶她躺下,盖好了被子,那本书读给她听,不知不觉中,看着许愿睡着了,才轻手轻脚的出病房,并交代一直在这边照顾的洛辛,“照顾好许董,有任何事,随时给我电话
。”
“任何事,她醒了也给我来个电话。”
洛辛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苏医生。”
而苏忆墨并不知道的,他刚走没多久,许愿就睁开了眼睛。
她现在心里事太多,根本睡不下,慢慢坐起身,洛辛就闻声跑了进来,“许董,您怎么醒了?身体不舒服?还是……”
“我还好。”许愿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际,阴沉沉的,似还有些雾霾,目光流转,似有些东西在心头弥漫,良久,她忽然道,“洛辛,去准备下,送我回家吧。”
“啊,这……”洛辛为难了。
许愿又道,“不用通知任何人,我就回家看看,去备车。”
回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天也阴的更甚,而街道上仍旧熙熙攘攘,络绎不绝,许愿侧颜看着窗外,目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许氏别墅,她便支走了洛辛,虽然洛辛不情愿,可也不敢违背。
许愿上楼,沐浴梳洗后,在更衣室一排排的衣架内踱步,最终选了套手裁的黑色西装,西装不仅衬男人,也更衬女人,尤其是像她常年出入职场,干练和智睿刻进骨子里,西装就成了最好的诠释。
坐在梳妆台前,悉心的化了个精致的妆容,选个适合色号口红,对镜涂抹,喷上常用的香水,缓步下楼。
难得的有精神,又启了瓶窖藏红酒,看着那殷红的酒液,把玩着高脚杯。
她了解自己的身体,时限其实已经到了。
可能是今晚,也可能是明天。
总之,就这两天了。
靠坐在那把老黄花梨的躺椅上,闭上眼睛,浮现在眼前的,皆是十二岁以前的记忆,那时候父亲也常坐在这把椅子上,搂着她教品茶,母亲会在一旁弹钢琴曲……
眼尾有一滴晶莹湮没进发丝。
叮——
玄关自动门锁开启,有脚步声传来。
许愿没想到洛辛走时没锁门,更没想到这个时间点,家里会来人,待她坐起身时,就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越过玄关客厅,径直走了进来。
竟然是——左占。
客厅里只开了壁灯,微弱的光熏下,他他一身的西装革履,气质优雅清隽,只眉宇清冷,望向她的目光也有些深邃。
许愿靠回躺椅,侧颜看向窗外已深的夜幕,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在意他为何会来了。
左占从她的身影中感觉寂寥,他移开了眸,点烟靠着沙发轻吐了口气,“为什么出院?”
许愿置若罔闻。
“看到廖江城犯蠢,绑架我弟弟失败,还有季放软硬兼施都不起作用,就改用其他方式了?”
许愿长睫微滞,廖江城绑架了晏诗崎?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有疑惑,但已经没心力过问了。
左占灭了烟,注意到她脸上的漠然,眉心拧紧,如果说前赴后继在她身上周旋的男人是愚蠢,那作为她前
夫的自己,又算什么?
他脸色阴郁,“你和他们都什么关系?私生活糜乱,都上过床?”
许愿搭在一侧的手指蜷紧,心脏抽着发疼。
左占还真是……
她勉强深吸了口气,开口的嗓音很弱,“如你所愿,我就快死了,左占,留点口德吧。”
“你以为死,真会这么容易?”
许愿没接茬这句话,只侧颜望向了左占,不知道是光线的视觉,她目光很柔,出奇的宁静,略带一丝怀念的感觉。
两人凝视了些许,忽然她轻叹了声,淡道,“我五岁时认识的你,十二岁绑架被你所救喜欢上你,二十五岁嫁给你……”
“一晃这么多年了,我曾把这辈子最大的宽容和忍让都给了你,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