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昏沉。
许愿慢慢地睁开眼睛,涣散的视线看着纯白的陌生房间,意识像缚在某处,脑中一片空白。
身边有穿白大褂的人过来,检查时还问了些问题,她浑噩的似乎说话了,又似乎没说话,没过须臾又睡下了。
彻底清醒是在几个小时后,许愿迷蒙的视线渐渐恢复焦距,透过窗面的光线刺眼,她伸手遮眼睛,立刻被脑后某处疼的直蹙眉。
许愿轻坐起身,薄被从腰侧滑落,她摸了摸后脑,贴了块不大的纱布,好像是受伤了。
她正疑惑,放下的手倏地一僵。
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
铂金光圈,粉钻熠熠。
一看就是崭新的,看不出佩戴过的痕迹,她手指上也没有戒痕,尺寸也刚刚好……
“醒了。”
低醇的嗓音随着推门声响起,左占穿着西裤浅色衬衫,迈步进来,微挽起的钻石袖扣光线折射,举手投足间优雅,透出骨子里浑然天成的贵公子气质。
两人对视几秒,左占那张俊逸的脸上慢慢泛起笑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这是……怎么了?”许愿看着眼前人,有种莫名很奇怪的感觉。
左占目不转睛的望着她,薄唇翕动,正要说什么时,有人敲门进来了。
“许愿姐,你终于醒了!”
许愿看向走进的年轻人,单手轻扶额,半晌才有印象,“你是……晏诗崎
?”
晏诗崎尬笑,催眠抹去了许愿将近三年多的记忆,方教授之前在她意识恢复前做过检查,她现在的记忆,停留在了二十五岁左右。
“是不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晏诗崎问。
左占登时眉心浮出折痕。
晏诗崎却熟视无睹,继续说,“那是当然了,许愿姐,你都昏迷好久了呢,医生说你体质缘故,加上这段时间用药,出现了间歇性记忆遗失。”
“我为什么会昏迷?”许愿疑惑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晏诗崎慢慢解说,尽可能用他三寸不烂之舌加上灵活的脑回路,硬生生绕开了很多重点,将锅全甩给了温暖。
许愿听了很久,“所以,我是被温暖刺伤,导致的昏迷……”
“对对对!但温暖已经受惩罚了,这个人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晏诗崎注意到许愿手指上的戒指,眸色微闪,“我哥和她也真没什么,都是绯闻炒作,你和我哥才是真爱,你手上戒指就是最好的证明……”
许愿低眸看着戒指,缄默了。
左占轻抿着唇,天地良心,他可从来没有让晏诗崎编造这些,不过能把着半真半假的事,杜撰的严丝合缝,甚至还很难挑出破绽,左占有点感觉,平日里是真小觑晏诗崎了。
“你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有情人终成眷属,许愿姐,你现在也醒了,我
不打扰了,你和我哥聊吧。”晏诗崎适可而止,露出颗洁白的小虎牙,笑的一脸诚挚。
从病房里出来时,他借口也拉出了左占。
走廊上,晏诗崎脸色就凝重了,“你是我亲哥,任何事我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你,但这编谎话……就这一次,哥,你以后可一定要好好对她。”
晏诗崎也不愿意说谎,尤其是蒙骗许愿,但面对亲哥,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但愿这次违心,能换来他们的幸福吧。
左占松了松衣领,浅眯着桃花眼,插着裤兜垂眸打量他,“管挺宽啊。”
“我是为了你好。”晏诗崎轻叹。
左占沉吟了下,留句知道了,便迈步从旁掠过。
“哎,哥,我请几天假。”晏诗崎忽然转过身,“帮你这太费脑细胞,加上我忙公司也挺久了,也该有个假期之类的,是吧?”
“手机开机,别失联。”
晏诗崎打了个响指,潇洒的大步撤离。
左占再回房间时,许愿站在落地窗旁,一袭黑色的丝质睡衣,肌肤雪白,黑与白间魅力融和,却并不像在欣赏风景,左占只觉得她的背影寂寥。
许愿是在思虑着晏诗崎说过的话,脑中没有什么记忆,但好像每一件事又都是真实发生,腹部确实有刀伤,疤痕也是刚愈合没多久……
完全沉入思绪中的许愿,丝毫没注意身后有人靠近,待左占从后方抱住她
,还有些吓了她一跳。
“在想什么?”左占下颌轻搭在她颈肩,“头部这个,是不小心摔伤的,不严重,再过两天就能好。”
“哦。”许愿淡淡的,转过身从他怀中避开,却又被左占扣住了手腕,再度裹入怀。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什么就问吧。”他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贴近的身体温度隐隐灼热。
左占端起她脸颊,迫使她望向自己,她清澈的眼眸中有困惑,再无疏离的冷漠,和愤然的仇怨,左占满意的勾起唇。
许愿还是从他怀中先退开,“先说这个戒指……还有你和我,具体是怎么回事?”
她其实很弄不懂,晏诗崎说她和左占是真爱,这句话从何而来?她存在的记忆中,她和左占……
“戒指是我给你戴上的,你我之间,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