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占看了下手表,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了些一贯的粲然,“现在吗?”
无需许愿回答什么,他长臂便伸向她,“都几点了,明天再说好不好?”
许愿越过他,从另一边下了床。
一言没发的就进了洗浴间。
再出来时,许愿不仅洗漱了一番,还换了身衣服。
左占瞥见的一瞬,眸色就沉了。
许愿换的不是居家服,他心沉了沉,脸上的笑意也转瞬湮没,他起身走了过去,“楼下保姆做了吃的,先吃饭吧。”
许愿没理睬,径直向外。
左占长臂捞住她细腕,并顺势将人拉进了怀内,“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下岛的。”
许愿蜷紧了手指,“左占。”
“道理我和你讲过,就几天,最多不会超过一周,季老三已经在帮你公司善后了,他处理不好的,我来解决,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之前方教授介绍了两位全科专家,对治疗你失味症很有经验,明天他们过来……”
“左占,你真的了解我吗。”
许愿突然的一句话,不仅打断了左占的话音,也让他轻微一怔。
她强压着满腔的怒意,沉声道,“我们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你确定了解我吗?哪怕有半分了解,这些事就不该发生。”
许愿推开他,迎着左占黯下的面容,再道,“我好
强又从不服输,尤其是在工作上,十四岁时我出任许氏集团总裁,当时股东们轻视,亲戚们敌对,不少人明里暗里逼着我放弃继承,让出位置,当时你怎么和我说的,你还记得吗?”
左占敛下眸,这段记忆他记得,那年有人为此雇人绑架了许愿,千钧一发时是他救了她……
他望着她,“我当时说,什么都不用怕,一切都有我……现在我也在履行当时的承诺,听我的,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
“错了,你只说了后半句,前半句是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永远不要屈居人后,任何事都要行的正走的端!”许愿静静的看着左占的眼眸,“我和席衍之间,以前怎样,我记不清了,但我敢肯定我和他从未逾越,只是工作,没有私情,这次的事上,我没心情和你探究错与对,但我现在必须要回去解决。”
左占移开了眸,抬手松了松领扣,低沉的嗓音在空寂的房中响起,“我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也信你这个人,但是姓席的对你居心叵测也是事实!”
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说什么也要给姓席的一个教训!
“你……”许愿气的头疼,心更疼。
左占深吸了口气,“好了,你身体不好,别闹了,不想下楼我去把饭菜端上来,等我吧。”
许愿挡在他面前,“你
举报泄标的目的是什么?”
他眯了下眸,饶有兴趣的薄唇轻动,“你很聪明,猜猜看。”
许愿抿着唇,别开了脸。
左占微叹,“不想猜我就告诉你,别总说我骗你,我不管做什么,其实都是为了你好,这件事我会推动让它发展变成废标,然后重新竞标拿回那块地,发展我给你的项目。”
“……你这是为了我好?”许愿又不是傻子,他不过是利用她充当攻击席衍的契机,甚至如果没有季放的那通电话,她可能还不定要被骗多久!
左占眉心紧蹙,“你我是夫妻,我的项目难道不是你的吗?这和你与席衍合作有区别吗?反而,我能给你的会更多,除非,你还在意他!”
许愿凛然,“左占,我和席衍合作是有目共睹,你让我转手把他坑了,和丈夫一起夺标,那我在外人眼中会是什么?”
她终于明白了。
左占为什么从一开始没强迫她和席衍解除合作,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这么做了,那必然会激起许愿的疑惑,甚至猜忌,两人就会争执,问题愈演愈烈。
所以他换了个方式,一意孤行敌对席衍,不在乎许氏是否牵连其中,变相逼着她以情愿,或者不愿的方式和席衍翻脸,搞砸关系,只能和左氏长存合作!
左占没说话。
许愿心上像被什么抓
挠,密密麻麻疼的形容不出来,这就是她从小到大深爱的男人,这就是她珍之重之的枕边人,欺她瞒她,利用她,是一点都不含糊!
“左占,你让我说什么好啊。”
许愿望着那张邪肆冷峻的脸,踮起脚就环上了他脖颈。
“许愿……”
左占戛然而止,许愿贴着他脸颊,闭上了眼睛。
所有的酸楚,哀凉和苦痛都一股脑的在这一刻覆灭,她允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亲昵的动作让左占思绪发沉,他伸手抱住她,“这怎么……”
许愿却后退避开他,她清澈复杂的目光落向他,下一秒,她徒然屈腿一记狠踢,直击左占小腹,一瞬之间又快又狠,瞬间就让他疼的弯身倒吸凉气。
她爱他。
那是真爱。
但也抵消不了这件事上的愠怒和憎恶。
“复婚前你和我说,爱能战胜一切,你爱我,你现在就是这么爱我的?不顾我的感受,不理会我公司的影响,不在乎我的名声,甚至……”
许愿怒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