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s市离开,左占先去了趟兰海,处理几件棘手的事务,又在d市留了两天,一周后才回了帝都。
白锦川和晏诗薇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两家人也见了面,谈的都很不错,婚期订在年后,具体的由他们两人商量着办。
晏诗崎也收拾好行囊,准备去美国。
临行前,左占又和美国分公司高管们谈了下,准备委托任命时,晏先生电话让左占过去一趟。
“哎,让我说什么好呢。”
古朴静雅的办公室内,茶香四溢的梨花木桌旁,晏先生和左占促膝长谈,“子不教父之过,我这个当爸爸的,没教育好儿子,还让你受累操心,阿占,你对诗崎用心良苦,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姨夫,您言重了。”
“但阿崎这孩子……心性太不定,安逸生活过久了,就更不知长进了,要我说别让他去美国了,去深圳吧。”
晏先生有他的考量,美国的两家分公司,规模一般,但前景可观,左占委任的两位总裁管理的也井井有条,对于晏诗崎来说,无异于又是一个安乐窝,很难历练成长,而且,万一有差池,损失也是左氏的,深圳则不同了,那边的一个小公司是晏氏投资的,也刚起步,正是看出一个人作为的表现机会。
左占倒是没有意见,主要担心晏先生疼子心切,现在都这么说
了,他也顺水推舟。
这件事商量妥,当晚,晏先生就打发晏诗崎去了深圳。
走之前,晏诗崎去公司想和左占辞行,但不巧,左占正和副总谈事,他站在门旁,犹豫着还是放下了叩门的手臂。
最终,晏诗崎只给左占发了条消息。
——我会努力混出个人样,让你刮目相看的,哥。
左占看着手机内的信息,目光深邃。
没回复任何,和副总继续谈事。
他最近很忙,忙到夜以继日,忙着不给自己任何闲下来的机会,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清冷孤寂的夜晚,他一有闲暇思绪就不控制的想她。
星火明灭间,香烟已到底部,徒然上升的温度让左占回过神,手一动在烟缸里灭了烟。
手机又响了几声。
陌渊在群里报喜,母子平安,陌太太生了一个八斤多的男孩儿。
襁褓中的婴儿,皱巴巴,小小的。
长着小嘴,闭着眼睛。
丝毫看不出任何讨喜的感觉,却也蛮可爱的。
左占修长的手指轻摩挲着屏幕内的照片,如果,只是说如果,当年许愿那个孩子平安的生下来,现在该有多大了?
三四岁了。
蹒跚走路,牙牙学语,会搂着他奶声奶气的叫爸爸……
她性子那么柔的人,对孩子一定特别好,呵护陪伴疼爱鼓励,给予最好的母爱。
可他却狠心的剥夺了她做母亲
的权利。
左占泛紧的眸中难耐,再次点亮屏幕,发了两句祝贺,并给陌渊转了个红包。
叩叩叩——
办公室门被急促敲响。
芮沉一身风尘仆仆的跑了进来,头发凌乱,西装扣也没系好,俨然就是半夜没睡醒便跑来了,他顾不上整理任何,苍白的脸色也透出急态,“……刚收到的消息,廖美美……去世了。”
左占蓦地愣住了。
“整个廖家都乱了,这次消息是真的,尸检报告都出来了,是服毒身亡的,好像和苏忆墨有点关系,廖江城当时就发了疯,差点把苏忆墨打死,谁都拦不住……”
芮沉也很纳闷,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服毒呢,看着苏忆墨温润如玉,礼貌待人,也不像能干出逼死人的事,廖江城连亲爹死都没表露半分,却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么上心。
可芮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许愿。
他不敢想象,如果许愿再出什么事,那左占……可能疯狂程度远超廖江城。
左占原地愣了足足十几秒,直到反应过来,他猛地一下弹身而起,健步向外。
“左总,左总……”芮沉也焦急的追了出去。
“开车去机场,再给马副总打个电话,公司这两天交他管,小事不用向我汇报,大事转线上,马上订最近一班去s市的机票。”
左占疾步下楼,吩咐的话语冷静镇
定,可话音中多少有些不易察觉的心慌。
一直到上了车,左占才感觉出自己的心脏似被什么攥住,四肢冰冷的也像血液冰冻住了。
他是在害怕。
廖美美服毒去世的,可能器官不在满足捐献条件,那、那许愿该怎么办。
……
廖家是乱了。
又一次大乱成一锅粥。
从廖美美死讯公开的一刹那,直系和旁系的亲戚们都来了,各怀目的群起激愤,义愤填膺的声讨着廖江城。
没错,所有人都将过错推到了廖江城身上。
他是廖家的当家人,大权在握,家产尽掌,也必然成了众矢之的。
短短一天之内,廖美美尸骨未寒,廖江城已经被弹劾的焦头烂额,亲戚们围攻医院,还有媒体跟着裹乱,吵吵嚷嚷的,令院长敢怒又不敢言。
“缓过来了?”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