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瞠大了眼眸,难以置信的看着左占。
无数的话语在她唇边攒聚,最终都化为乌有偃息,能说什么?又有必要再说什么?左占总是这样,一味的以自己为中心,他认准了的,天塌地陷末日都改变不了。
多说无益。
许愿终于明白了,原来心死到一定程度,是真的相视无言。
她转身拿过大衣,往帐篷外走去。
“许愿,你是不是忘了来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了?”左占低沉的话音,在身后幽幽来袭。
不出意外,许愿脚步顿住了。
“季老三是有点能耐,但把他的季氏和你的许氏加起来,也只是在做生意上有些本事罢了,想大海捞针找个人,你们做不到。”
准确来说,做得到。
只是需要时间。
毕竟对方是有意藏匿,也是整个程家。
左占沉了口气,“一个月,老实在我身边,其他的我都答应你。”
许愿愤然的手指蜷紧,再强大的心里能力也抵不过情绪冲击,她转身时怒火万丈,“左占,你除了威胁还会什么?见缝插针你倒是真厉害啊!这次不拿我公司,外公和外婆了,你竟利用简妍和叔叔,你……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你真不知道吗?”左占疲倦的搓揉着眉心,努力压制着内心的呼啸。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不求原谅,也不在意其他,但事实上,他是没辙了,真没办法了!他不能再像以前不管不顾的洗去她记忆,不能再不考虑她身体,不能再随心所欲的圈禁……就因为
恢复了所有记忆,也明白了她对自己的重要,他才对她既舍不得,放不开,还忘不掉!
“我他妈想要一个机会,你重新接纳原谅我的机会!你不能连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就把我踹了!”他终于没控制住,低哑的字音带出心口血。
许愿咬了咬牙,“左占,你是怎么想的?又失忆了吗?”
左占皱了眉。
“你怎么还能说出‘原谅’这两个字,忘了你都做过些什么了吗?我身上唯一的两道伤口,都是为谁造成的?你明知道我患有凝血障碍,从小活的都谨小慎微,你却还是……”
左占身侧的手指抖了抖。
“换成你是我,有人对你做过那一切后,你会原谅对方吗?而你对我做的,远不止这些。”
左占脸色彻底失了血色,许愿每说的一个字,都像在剜他的心,他却无力反驳。
“我现在相信了,你是我喜欢过我的,不然我又不是天仙,堂堂的左少要什么样的没有,至于这么缠着我吗,可喜欢又能如何?真爱上了又怎么的?这玩意能当饭吃,还是当钱花?我如果真原谅了你,那、就、是、对、不、起、我、自、己!”
许愿一字一顿的声音中,已经颤的没有音调,这些话她压在心里很久了,从再回国见到左占的那一刻,她就想和他说明,可惜一直没什么机会。
“是我对不起你,也是我混蛋,我负心薄情,我……我他妈的就不是个东西,但也是以前了,谁能保证这辈子不做错几件事啊?我发誓保证以
后再也不会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早就没人可取代,我只是……只是……当初没有认清罢了……”左占也红了眼眶,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形容,他到底有多爱许愿。
他是犯过错,也辜负过她,甚至给许愿造成了无可磨灭的伤害,都说迟来的深情比野草轻贱,但情就是情,改变不了过去,他想办法能改变未来。
左占也站起了身,低头看着地面,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我错了,许愿,对不起,我真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求你了可以吗……”
“不可以。”
拒绝的话音一出口,许愿失控的眼前一片氤氲,时至今天,左占只有一句话说对了,她的心里——一直都还有他。
但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爱不等于原谅,不爱也不等于释怀。
哪怕错失良机,终身遗憾,她也不想再饱尝那种苦痛的滋味儿了。
她小前半生吃了太多苦,往后几十年,再也不想委屈自己了。
“也早就晚了,你早点认清吧。”许愿逼回了眸中的潮湿,转身继续往外。
而她没等迈步,手腕就被左占一把桎梏,他轻端起她的脸,眸中满是化不开的浓雾,“因为简妍和叔叔,你暂时不能离开我。”
许愿惊诧的身体一怔,遍体生寒的侵袭,她想出声讽刺,却道不出口。
“看吧,我每次想缓和,想弥补你时,你总是推开我,我要是再不处心积虑千算万算,咱俩怎办啊?你啊,可能真是上天派下来折磨我的……”左占呢
喃着,轻啄了下许愿的唇,“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你总是逼我,我又做不到眼睁睁看你和别人……真别怪我。”
许愿静静的看着他,眼神冰冷的了无情愫,“你和程寰差不多,都禽兽不如。”
左占微扯薄唇,笑的苍白又无力。
禽不禽兽无所谓,就真畜生又能怎样?只要能留住她就行了。
许愿推开他,转身重回了床垫上坐下,“要做可以,但不能在这里,今晚这里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