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心里一沉,抬眸看向他摇了摇头。
味觉失灵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起初很不适应,食之无味就好像被剥夺了一层活着的意义,可人总归是要活着的,日子也要一天天继续,不适应也慢慢适应了。
其实,也就是习惯了。
左占却满心晦涩,脸上泛出难过的愧色,“对不起,这件事不管怎么讲,都和我有直接关系,许愿,我对不起你的事太多了,其实,我也知道像我这样的,早就应该哪儿凉快去哪儿待着,根本没有脸望你身边靠,可是……我真离不开你,也舍不得你,除非有天我死了,或者失忆了,不然我永远都忘不掉你。”
以前,左占觉得求而不得已经是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了,现在他发现这都不算什么,真正最痛,最苦,也最受不了的,是明知道求而不得还忘不掉,舍不开,很清楚明白,自己和这个人将再无联系,永无纠葛,她所有给过他的,没给过他的,全部都要转移给另外一个人,而他,将连妒忌,怨恨,愤懑的一个资格都不再拥有。
这才是最痛苦的。
许愿狼藉的心上凌乱,再也吃不下一口饭了。
左占也伸手握起了她,勉强自己扬起唇,可笑容却很苍凉,也很勉强,“如果这世界上真有什么忘情水,我倾家荡产也会买,一口气喝了它,你静心,我也省事儿了
……”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如果这种可能,那就算有毒我也会喝。”许愿接过道。
左占心下一慌,忙言,“我胡说的,我就算忘了所有人也不会忘记你。”
“又不是没忘记过。”许愿漠然的移开眸,也拨开了他的手。
左占一怔,失落的低下了头,“对不起,我那时候不是忘了你,而是……认错了你。”
现在回想起来,左占才觉得当初的一切有多荒唐,自己竟有那么混蛋,还不如挖坑给自己活埋得了!现在想挽回,想弥补,他却连一个坐下来和她好好吃顿饭聊聊天的愿望都实现不了,这点小事,都成了一种奢望。
其实,人啊,骨子里都爱犯贱,越是得不到的越惦记,左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要许愿能再给他一个机会,任何丢人现眼的事儿他都不在话下,只要她别放弃他就行……
许愿不打算再吃饭了,想收拾下桌子,左占忙起身替她,她也没说什么,静默的回了办公桌继续忙事儿。
等左占磨磨蹭蹭的都收拾完了,许愿也头都没抬,只手指了指门口,示意让他出去。
左占踌躇的目光幽幽的看着她,一瞬不瞬的。
见人也不理睬,他只能说,“加完班给我个信息,我来接你,今儿下了一天的雨,不好开车。”
等他一走,许愿彻底瘫坐在了椅子内。
每每和左
占相处的一分一秒,她都高度紧张神经紧绷,生怕自己一不留心就被他趁虚而入。
这样温柔,诚恳,又体贴入微的左占,反而更让她心力交瘁疲于应付……
左占也并未真的离开。
他只是下楼到了停车场,坐在车中,一边点了支烟一边看着腕表,等着她下班了好‘接’她回家。
回家。
想到这俩字,他心里就咯噔一下,现在要是谁能让许愿心甘情愿的跟他回家,他估计都能给对方打板烧香的供起来。
哧——
一辆气势汹汹的大g赫然驶进停车场,在左占的法拉利近旁停了下来。
一身高定西装的晏诗崎推门下车,似忙碌了一天有些乏累,打理固定极好的短发也有些微乱,他也没在意,转身就去了后备箱。
左占一见是他就皱了眉,这个时间点,晏诗崎应该在公司和马副总等人带团队处理基金会的事宜,毕竟这项目他也都交给了晏诗崎全权负责,怎么还有空跑这儿来了?
左占扔掉烟蒂,推门也下了车,“你怎么找这儿来了?”
“还说呢,公司一堆批文等你签字,都找不到你人影。”晏诗崎回头淡道,手中拖着个纯皮行李箱走过来,推给了他哥,“喏,你的行李,我简单收拾了下,可能东西不多,你对付下吧。”
晏诗崎说话时,从裤兜里拿烟盒,倒出一支烟叼在唇沿,没找
到火机,便递眼管他哥要火儿。
左占随手扔了火机给他,“给我收拾行李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帮你追嫂子呗。”晏诗崎吸了口烟,朝远处喷了一口,“她不回家,你还回家干嘛?独守空房这么久了,不腻啊?拎着行李,她住哪儿你住哪儿,住不了一屋,就住客房,次卧,实在不行保姆间司机房,挺大个男人,为了媳妇儿在哪儿不能住啊。”
左占,“……”
这话说的是一点没毛病,为了许愿,也自己媳妇儿,别说随便弄个地方住,就算现在让他露天睡大街,左占都说不出一个不字,但这只限对许愿,在弟弟面前,他还能不要面子啊。
左占两手插着裤兜,眯眸扫量着眼前人,微启了下唇,“都管我头上了,管挺宽啊。”
“啧,这不为了你好嘛。”
“项目怎么样了?”左占问到了工作。
晏诗崎提到这个眉心就蹙的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