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不轻不重，带着点蛊惑的意味。
“客官可以开门吗？”
江云疏和落青已然卸了装饰站在门外。
江云疏半个身子仍懒懒靠在落青怀里，落青把玩着他的手指，又敲了三下。
季舒靠在床上，“门没锁。”
吱呀一声，门开了。
落青和江云疏随意的走了进来，把门关上后，走到了屏风后的红木八仙桌坐下。
“主人不想过来聊聊吗？怎么能怠慢了客人呢？”
江云疏一双雾蓝的眸子望向季舒，似乎真的觉得自己是来做客的。
“大半夜跑到别人的卧房影响别人休息的原来叫客人？”
季舒淡淡开口，语调几分讥讽。
江云疏轻笑了一声，
“太想见到你了，忍不住便跑过来了。”
这句子说着还带着几分缠绵的意味，似是对心上人呢喃的情话。
落青将烛火点燃了。
丝丝缕缕的烛光透过屏风，屏风后的身影忽明忽暗。
季舒起身，走过拐角，坐到了他们两个的对面。
然后在落青的目光中用折扇挑起了江云疏的下巴，笑吟吟道，
“有多想我？”
折扇顺着锁骨寸寸向下，带着几分暧昧。
直到滑落到衣襟处才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抓住。
落青红着眼，愤怒的看向季舒。
江云疏握住了落青紧紧攥住的手。
被季舒如此调戏他也不恼，看着季舒，饶有兴味，
“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季舒扔掉了折扇。
“你长得很美。”
“”季舒皮笑肉不笑，“谢谢夸赞。”
季舒的皮囊真的生得极为巧夺天工。
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嘴唇，雪白的肤色，还有眼角处一颗米粒大小的朱红小痣，鲜红欲滴，艳丽勾人。
眼波流转间多情而妩媚，带着几分温柔缱绻的意味。笑的时候，眼尾上挑，天然勾着一抹胭脂红，尽显轻佻和风流。
虽然眉目间还残留着几分少年青涩，但不难想象出将来会长成怎样一番惊心动魄。
江云疏赞叹地流连他的脸庞。
他觉得就算是最盛产美人的南疆生出的最美的少年姿色也不及季舒半分。
季舒漂亮的不似凡人。
“如果深夜前来只是为了夸我美的话，我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
季舒打断了江云疏的流连的目光。
“当然不是。”江云疏收回了打量的视线，“不准备给我们也倒一壶茶吗？”
“好啊。”季舒微笑道，倒过一杯茶递给江云疏。
江云疏接过轻抿了一口，放下了杯子。
“是壶好茶。”他道。
“嗯。”
“你杀了太子。”
季舒毫无波澜，
“嗯。”
“你还杀了我的人。”
“什么人？”
“三公主府外的血迹可是清洗了好久呢。”
“原来那日放火的是你啊。”季舒挑眉，“听你的意思我还要多谢你？”
“不是我放的火。”江云疏心平气和。“不过这火着的也挺符合我心意。”
季舒笑了笑没说话。
“你怎么认识我的？”江云疏突然转了话题。
“认识皇子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
“不一样，”江云疏淡淡地，“我甚少上朝，出府也总是乔庄打扮。朝中的有些大臣甚至都不知道我的样貌，普通百姓更不必说。你怎么会知道？”
季舒似笑非笑，
“你半夜三更不请自来只是为了问这些？”
“当然不是。”江云疏忽然放软了语气。
“我想和你合作。”
季舒挑起了眉，眸光潋滟看向他。
他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一直静静看着，仿佛在探寻江云疏话里的意思。
江云疏说完便有些后悔起来。
他不知怎的在季舒有意无意的撩拨中说话竟失了几分分寸。
先求者自然在对弈中落了下风。
江云疏眸光渐冷，是他小看他了。
但话一出口，就没有收回的意思，江云疏只得继续道，
“你愿意吗？”
季舒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为什么是我？”
江云疏把怀里睡得正香的小白蛇拿出来，坦白道，
“我一直把它放在太子府。所以自然能看到你的一举一动。”
“包括你觉得有人在盯着你，”十一皇子抚了抚小白蛇的头，“也是他。”
“你单枪匹马杀了太子后，我对你开始感兴趣了。”
“后来，在三姐府外，”江云疏一字一顿，回想着那日血腥的场景，勾唇笑道，
“你把那些暗卫杀了，五脏尽毁，七窍筋脉断裂而亡。外面一滴血也没有流。”
“我就对你非常感兴趣了。”
江云疏指尖轻敲桌案，
“说实话，我觉得，你也很想和我合作不是吗？”
季舒微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