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依从回陆宅放文件的林毅口中得知陆晋渊病发的消息时已经是晚上,她还坐在沙发上等着陆晋渊回来一起吃饭。
听到这个消息,她跑回房间里翻出自己的医药箱,驾着车就跑去了医院。
一推开门,就看见陆晋渊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对着电脑上的文件凝眸沉思,一张苍白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憔悴。
她的心里有些发涩,赌气似的将小药箱砰地一声砸在床头,一把合上他的电脑扔到一边,自顾自地从小药箱里翻着自己针灸盒,嘴里嗫嚅道:“都病成这样了,还要工作!工作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陆晋渊的眼底闪过一抹愕然,抬眸打量着她,略带侵略性的目光让叶芸依又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的心中疑惑更深。
她抿唇细细回想了下穴位的位置,抬眸对陆晋渊说道:“把上衣脱了,躺好。”
陆晋渊微微挑眉,慢慢解开扣子脱了病号服,乖乖地躺下,看着她捏着根细长的针,一只手在他的胸口摸来摸去,心情有些微妙。
叶芸依找准穴位,气沉丹田,刚准备将针扎进去,一声厉喝突然响起,她手一抖,手里的针差点划开陆晋渊的皮肤。
“住手!”林毅匆匆闯了进来,挡在了病床前,一脸戒备地看着叶芸依,“叶小姐,陆总的身体已经很差了,你不要跟他胡
闹!”
叶芸依有些无语,她一个中医院的高材生,一手针灸之术在业界也是小有名气,给陆晋渊扎个针怎么就是胡闹了?
虽然她前世因为一件事,被白梦害得声名狼藉,最后封针不再行医治病,一身的才华都荒废了,但这一世,她可没打算再对陆晋渊藏着掖着,毕竟她已经决定要治好他的病了。
“林毅,”陆晋渊将视线转到林毅的身上,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警告,“出去。”
林毅身体微微一僵,略带敌意地瞪了叶芸依一眼,不情不愿地让开,却站在门后紧紧地盯着里面的动静,一旦陆总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就立马冲进去救人。
叶芸依调整了下呼吸,重新运气施针,一边凝神观察着陆晋渊的反应,一边有节奏地轻轻揉捻某些穴位上的针。
陆晋渊的身体机能几乎已经降到了临界点,她不得不保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一边用针探查他的身体状况,一边在脑子里反复演算施针的位置和手法,一来一去,竟然折腾了整整一夜。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叶芸依将陆晋渊身上所有的针一一取下时,手已经颤抖得厉害,因为体力和脑力的过度消耗,嘴唇微微有些发白,等撤下最后一根针时,心神一松,就这么晕倒在床边。
陆晋渊看着她眼底的乌青和苍白的脸,眼底闪过
一抹心疼,神色复杂地掀开被子,将地上的人抱在怀里大步朝门外走去,“林毅,备车送她回陆宅。”
“好的,陆总。”林毅匆匆扫了眼他怀里陷入昏迷的女人,心情也是一片复杂。
佟天泽听到叶芸依为陆晋渊针灸的消息,刚喝到嘴边的咖啡瞬间喷了出来,扔下手里的事匆忙赶到陆晋渊的病房,硬是拖着他又做了一波检查,确定所有体征和指标都没有问题后才放下心来。
可随即,他又忍不住指责起陆晋渊来,“我说陆晋渊,你怎么能让那个心思恶毒的女人给你针灸?就不怕被她一针扎死吗?能不能长点心?”
陆晋渊摸了摸有些舒畅的胸口,眼底多了几分暖意,“针法不错。”
佟天泽瞬间一噎,神色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不情不愿地说道:“你这身体是小时候留下的暗疾,身体的各种机能受到损伤,西医的疗法其实是治标不治本,也许中医更适合医治你的病。听一些同行说,以前在学校里,叶芸依的中医学的还不错……”
陆晋渊挑了挑眉,隐隐带着丝丝自豪的神色,看得佟天泽心里更堵了,又口头鄙视了他一顿才离开。
叶芸依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陆宅,偌大的别墅里静悄悄的,她想了想,掀了被子轻手轻脚地钻进书房里。
陆俞明让她找的是一份和
一家大型企业提出长期合作的方案,前世时她知道陆晋渊为了这个方案忙了小半年的时间,光是备选方案就出了十几份,而陆俞明要她偷的却是最终确定的那份。
她在一堆没用的文件里细细翻找,不多时,突然奸笑了一声,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出来仔细查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找到陆俞明的保险柜,输入自己的生日,翻出备用的公司印章,在文件上戳个红章,因为不想跟那个渣男拼演技,她直接把文件寄到了陆俞明家里。
几天后,林毅带着最新的消息敲开了病房的门,脸上隐隐带着怒气,“陆总,那边传来消息,陆俞明果然插手了我们与明悦集团合作的事,直接出高价将我们订购设备的渠道截断了,不过明悦那边似乎没有同意合作,前期投入的成本全都打了水漂。”
陆晋渊的脸又黑了,手里的文件皱了一角,拼命地克制自己的怒火,“你的意思是,她拿了那份你伪造的文件?”
林毅低头沉默,但这一表现显然是默认了。
陆晋渊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文件撕成碎片摔在地上,转身站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