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来传人,衙门里魏朗正在看公文,府里心腹师爷谢铭却急匆匆过来:“大人,您传了昨日那铺子东家和今科榜眼姚素?”
魏朗慢悠悠喝了口茶水,:“是,王大人说那小东家和姚素联手谋夺他家古书,姚素昨日还给他送了书信,似有威胁之意。”
谢铭吃惊道:“大人信了?王大人可是朝廷命官,您觉得他们真敢?”
魏朗道:“本官也不信,这不只是传他们来问话吗,也没说是羁押,到时一问便知。”
谢铭叹息:“大人,您刚上任,我也和您说过,在太子脚下当差,不论是谁一定要先查过底细再论,您怎么也不提前打听打听?”
魏朗道:“王子犯法于庶民同罪,本官管他是什么人,只要犯了律法就得受过,那探花姚素不也让人一同带了过来?”
谢铭跺脚:“我知道您一向清廉公正,让您打听清楚也不是为了让您谋私,而是看看这后面有没有什么蹊跷。”
“您知道这铺子后面是哪家吗?”谢铭继续道:“昨日那小东家举止端方,品貌非凡,见了您和王大人也不卑不亢,一看就是家里精心教养过的。”
“小东家走后我就让人去查了,消息刚到,那是文国公二房的买卖,如今那小公子亲自来了,身边还跟着祁小王爷。”
魏朗一怔:“谁?”
“您说是谁,当然是豫北王府那位,年后皇上开恩让去西山大营那位,这不马上就到日子了!”
“去年江临岳江先生收了文国公府四公子做学生,小王爷亦是!”那意思人家可是嫡亲的师兄弟。
谢铭叹息:“有江先生亲自教导,四公子怎会做出这等谋夺之事。”
魏朗道:“啊?那这……要不卖个好,只说我们这边先详查……然后私下给王大人通个气,看他那边是不是认错人了?”
谢铭摇头:“不可,那王宣王大人也是朝廷命官,今早气势汹汹而来,若弄不好,大人可就是一气得罪了三方,哪个都可大可小!”
“大人不若先安抚,然后上书请大理寺协同办案,此事已经不是我们这小小府尹衙门能办得了。”
魏朗戴上官帽,带着谢铭出去前厅见客。
三人站成一排,祁宁最高,苏岫居中,江清冉最矮。
魏朗见到三人差点背过气去,他这是什么命?
忙让人上茶,请人上座,一阵寒暄,主要意思是事情还未查清就让三位过来,实在不应该,衙差办事也草率了些,并给苏岫赔罪,让他放心一定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绝不冤枉好人。
三人走出衙门,江清冉还有些懵:“这就完了?接下来做什么?还去游湖吗?”他爹让他在外面不待够一天不准回去。
苏岫觉得因为自己的事扰了两人兴致很过意不去,“午时都过了,不如我请你们去百味居吃饭?饭后看要不要再去湖边转一圈?”
“我还听说那几支船队午后有场竞技,会选出正式参赛选手,我们提前先看看,若是喜欢,待到正式比赛,也好跟先生告假去观看。”
祁宁点头答应下来,还有些气不顺:“刚才那魏大人还算客气,我原本还想问问那个王大人要怎么跟你不客气,你还拦着我。”
“他也不容易,都城随便掉个花盆砸的说不定就是哪家王公贵胄,而且人不也没做什么吗?只是想问问那封信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也就罢了。”苏岫和气道。
前方湖青赶着马车迎上来,三上了车便直奔百味居。
……
王宣被肖陏一路引着进了殿内,行了大礼,看上面虞应淮一身玄色团龙常服,垂眸看着手中的一本书,缓缓翻过一页,声音不辩喜怒:“起来吧。”
王宣起了身,心中忐忑,垂首等着皇上吩咐。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待虞应淮慢慢翻完手中那本书,已经过去一盏茶。
王宣背上起了一层汗,想不明白皇上叫他来究竟所为何事?
看了眼王宣,虞应淮终于开口:“朕听说卿府上的老太爷身体不好,可要朕准你两天假,回去尽孝?”
王宣拱手谨慎回道:“谢皇上隆恩,臣的爹也没甚大事,休养两天就好,礼部事务繁忙,自当先以朝事为重。”
虞应淮点了点头:“魏朗那边递了奏表,说卿最近和城内一家书铺有了官司,此事还涉及今科榜眼姚素以及文国公府,既有命官又有侯爵,求朕准许大理寺协同办案。”
王宣躬身禀道:“是……臣家中小辈去那间书铺,无意间看到店内售卖书籍竟和家中藏书一模一样,臣怀疑有人偷抄了臣家中藏书,这才向魏大人报案。”
他查过那间书铺,也知道东家和文国公府有关系,不过只是二房的一个没了爹娘的少爷,还得知那家兄长因得罪皇上,被贬去了乾州,这才没了忌讳。
只是没想到这等小事,魏朗都处理不了竟还捅到了皇上这里。
虞应淮淡道:“那这中间和姚素又有何关系?”
王宣回到:“禀皇上,书铺东家自称是姚大人去年卖给他。”
虞应淮恍然:“既然如此,书铺东家也是正常买卖,这官司双方应该是你和姚素,和那书铺没有关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