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陏早早出宫来了蔬园,陪着苏岫一起去大理寺,却先被苏岫拉着一起吃了早饭,红米莲子粥,肉未酿豆腐,还有几碟新鲜的银丝龙须酥。
肖总管坐在马车上摸着自己暖起来的肚腹,十分熨帖。
难怪皇上宠信苏家兄弟,大哥精明强干,能力出众,解上位之忧。
小弟不藏不掖,无遮无拦,什么时候看到都对你笑盈盈,叫人愉快。
对人的好也只是单纯的想对你好,处处想着你,知道你的喜好,记下你的心思,无所求,无所图。
想着工部如今赶制的轻巧弓弩和与那战场上可观敌情的远镜,肖陏不禁想这两样若让唯利是图之人所得,眨眼便可富可敌国,当然危险也是大大的有,苏岫却只当做普通礼物送给亲近之人,单单只因觉得你会喜欢,他便送了。
眨眼到了大理寺,这次有皇上御赐金牌,自然不会再有人拦。
安霖之带着苏岫进去,后面还跟着两个穿着护都卫官服的带刀侍卫。
安霖之回头看了眼,他知道皇上身边的肖公公,除了是总管太监还掌着保护虞都城的两万护都卫,也知道除了皇上没人能支使此人,所以苏岫此次能进大理寺有皇上授意。
大理寺监牢里人满为患,除了文国公,朝中还有其他和乾王有勾结的也都已抓捕归案,其中就有苏浔的岳家左丞萧明阳。
苏岫还看到虎头寨的钱伍和柳四娘等人。
柳四娘已不见当日风情,蓬头垢面,浑身是伤,显然一路吃了不少苦,见到苏岫立刻扑过来,伸手想要抓他。
狱卒朝她甩了一鞭子把人赶回去,“公子莫怕,这人罪大恶极,不过到了咱们大理寺就甭想活着出去。”
钱伍也认出苏岫,只朝他点了点头。
苏岫也朝他微微颔首。
陆北后来还与他说过钱伍此人,做了山匪之后,坏事做尽,唯一的一点良心大概都给了赵家。
其实乾王一开始是要暗中吞下赵家,陷害的手段都已想好,派钱伍去打头阵,一番接触下来,钱伍发觉这赵家极有可能便是当年救他性命的赵姑娘家里。
于是暗中替赵家和乾王周旋,让乾王误以为赵家轻易动不得。
那次抓苏岫也是因为乾王察觉他有异,往他身边安排了人手监视,才不得不做样子将人掳走。
一开始见到苏岫也觉得她长得和赵姑娘很像,外甥肖姨也没什么奇怪,直到苏岫说自己来自文国公府,钱伍才猜到他真正身份竟是恩人之子,那晚在山上也是钱伍故意调走附近人手,方便人去救他。
陆北还说鉴于钱伍供出乾王许多暗处人手,为他们办案省了许多麻烦,大理寺卿会酌情处理,不过他又恶行累累,极大可能会发配到边关极寒之地,永不准回来。
苏岫当时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觉得钱伍这个人可惜了,若当初哪怕有一个人及时停手,他都不会是这个结局。
哪怕知道身边所有人的所作所为,也只想着远离,直到最后那周姑娘和表哥做出投毒之举,才逼得钱伍杀人,造成了钱伍现在这个结果。
跟着狱卒来到最里间牢房,里面关着的便是苏家父子三人,大夫人和苏桑宁在隔壁牢房。
见到苏岫,苏桑宁扒着牢房让苏岫救他们出去,苏洵和苏元没出声,但眼含希冀,显然也是如此想法。
苏岫失笑:“你们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太过高看他了,自己有什么能力能救这些人,又凭什么救他们?
苏桑宁张嘴正要说话……
苏岫打断,“别再说拿钱买通这种没脑子的话,没用的,谁来都救不了你们。”
“至于为什么?”苏岫看向靠坐在角落的苏清越:“大伯一清二楚。”
苏清越抬起头看向苏岫道,“还以为来的会是苏岚,没想到是你。”
“哥哥没回来。”苏岫道:“乾王让乾州百姓弃粮栽粟,民不聊生,正需要一个父母官帮他们恢复生机。”那意思——我哥哥忙的很,才没空来见你。
苏清越藏在凌乱发丝
“变了吗?”苏岫道:“我不觉得,大伯觉得变了,只是平日对我关注太少罢了。”
苏清越盯着苏岫目光闪烁,他已经不是早前那个看起来庸碌的老好人样,“是我大意了,当日苏岚去往乾州,就该想到他另有目的。”
“怎么?”苏岫道:“若是提前知道,也会派人在路上把哥哥杀了吗?这次又用什么招?是像那次一样遇到山匪还是干脆就直接杀了?”
“不过幸好你没动手,否则连这一年多的好日子你也不会有。”
苏岫又道:“其实哥哥去乾州目标并不在你,只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谁让你跟乾王勾结的呢?”
“你……咳咳”苏清越已经被审过不知道多少次,身上带着伤,不知是被苏岫气到,还是伤口疼。
“苏岫你少说两句吧,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苏元是最后进来,还不知道他爹想杀人的事,虽然最后不是他的人动的手。
苏岫瞄了他一眼,懒得理他:“我这次来只想问大伯一件事?”
“苏岫你什么意思?这么些年我爹对你们兄弟也算不薄,也不指望你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