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棠静静地站在静远侯府大门口看着,她看着气派非常的侯府大门,御笔亲题的门匾,朱红金钉的正门,两旁各有两扇侧门,左右各站着守卫把门,寻常人要是没有府中主人同意,若想进去,想都别想。
她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平日只需通传一声,便可进入的府门,今日却被拒之门外。
邱棠不知道的是在她来之前侯府迎来了传旨公公,便是因为这几人,元微公主此时已经自顾不暇,哪里还管的了她。
来公主府的传旨公公是肖陏,元微公主是皇上亲姑姑,先皇胞妹,是除了太后身份最尊贵的女人,自然当的总管公公亲自来一趟。
元微得知是肖陏时还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先上茶,立刻去请侯爷和彦儿。”
肖陏等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元微公主和许行栾带着许彦来了。
“肖总管请坐,不知是肖总管亲自来了,若有怠慢还请见谅。”许行栾笑着道。
肖陏笑呵呵,“咱家来传皇上旨意,不能给公主和侯爷见礼,也请见谅。”却是既没坐下,也没喝茶。
“自然。”元微公主浅笑,“不知出了何事要劳累公公亲自前来?”
肖陏轻咳两声,“皇上口谕……”
待人跪下,肖陏继续道,“着元微公主在府内静思!”
元微公主听完整个人都懵了,许行栾和许彦也是半天没反应。
“圣上什么意思?”元微公主却是先回神,让她在府内静思,却没个时限,也没有原因,是要一辈子禁足在府内吗?
肖陏仍旧是笑呵呵,“皇上还给公主赏赐了佛堂,就在公主府,由咱家盯着,一定给公主建的宁静祥和,远离喧嚣。”
元微脸上带着怒意,却也不敢发出来,毕竟对着的是肖陏,若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小太监,这会说不定已经被打出府,“元微自认这些年一直忠君,不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值得圣上如此对我。”
许行栾也忍不住了,“公主她这些年的确一直在府里侍弄花草,很少出去走动,最近天冷更是连府门都很少出,是不是又是范御史信口开河,臣愿与他对峙。”
朝中有个御史范檀,此人六亲不认,胆大妄为,最爱的便是抓皇亲国戚的一些小辫子,从前弹劾周义昌治家不严便有这人一份。
肖陏依旧是那个表情,“与范御史没有干系,皇上嘱咐咱家,公主若是有疑问,可以先看看这个。”说着递过去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
元微展开看了,却又突然团成一团,脸上青白一片。
许彦就站在公主身后,眼尖看见了是一张药方。
许行栾不懂,皇上一向对公主和善,为何这次下这么重的旨,起没有缘由。
“公主府长史刘竹笙怠职,已被革职,新的长史即日便会过来,公主日后在府里若是有什么短缺,尽管找他。”
肖陏:“咱家还有其他差事,先走一步。”
许行栾看还愣在原地的公主,拍了拍她的胳膊,忙追了出去,“肖公公请留步。”
“侯爷有何吩咐?”
许行栾拱了拱手,“吩咐不敢,只是有些不明白,皇上……”
肖陏见他面有难色,道,“侯爷何不问问公主做过什么?那药方又是给谁用的?”
“你什么意思?”许行栾眉间一紧,常年带兵的人,身上都有一股戾气,只是肖陏可不怕,他淡淡道,“侯爷若是知道公主做过什么,便知道皇上对公主已经很宽厚了。”说完不再理他,转身走了。
……
肖陏回到宫里,虞应淮还在见大臣,直到申时回到华阳宫,边伺候虞应淮脱下龙袍换上常服,边回禀,“公主看了药方,当即就变了脸色,那老妇人说的不错。”
虞应淮只点了点头,并未作答。
换上圆领常服,软底靴,虞应淮走到软榻边坐下,肖陏倒了杯热茶奉上,又忍不住又问,“陛下不打算告诉公子真相吗?”
虞应淮端茶杯的手一顿,“怎么说?”
肖陏也愣住了,确实,这怎么说?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若是旧事重提对苏岫说:苏二夫人生了公子后,之所以身体虚弱,是因为公主和大夫人在药中动了手脚。
先不说对公子是什么打击,单单一个从前在国公府老仆的一面之词也定不了公主的罪。
“此事朕会找机会说与他听。”虞应淮揉了揉眉心,“总归是关于他娘亲,他有权知道真相。”
“明日就罢朝了,陛下要不要将公子接来住几天,国子监已经放假,公子一个人在府中无人管束,恐怕学业也就懈怠了。”
虞应淮点了点头,“让元祥去。”
……
“苏府的下人说,苏公子出门了。”
“然后呢?”虞应淮抬起眼来,看底下的元祥,“他又不是不回府,在那等着便是。”
元祥老老实实道,“说是苏公子走时吩咐了一天都不在家吃饭,去了韩将军府上,之后还要去铺子收账。”
虞应淮:……
肖陏陪笑:“想来是去给韩将军饯行呢。”半个字没敢提那日的事,只当做苏岫无论如何不会答应韩暄。
虞应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