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鸣进入官府查探,南翌认识江舟,他潜入津水帮,没找到人,却带回了其他消息。
“津水帮有三位当家,大当家孟楠,今年四十有二岁,是侠肝义胆的大侠,有一个闺女,刚满十六。”
“二当家吕诚槐三十五,看着很温和,虽不会武功却是金水帮的智囊,也管着津水帮大部分事务。”
“三当家叶听渝,二十八岁,年纪最小,却也是最不容易接近的一个,叶家还有一座岛,津河大半渔船都来自叶家。”
“三个当家,年龄各不相同,却情同手足,感情很好。”
“听起来都不是坏人。”苏岫想了想又问南翌,“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掳走江舟,或是他们都有份?”
苏岫说完自己也不相信这个推论,江舟不过一个涉世未深的小掌柜,怎么会得来那样的三个人物针对,“可除了他们三个当家,谁还能在津水帮无声无息让一个人消失?”
南翌摇了摇头,他也想不明白其中关窍,接着补充道,“二当家和三当家都不在帮内,大当家今晚接见了一个客人,属下听见叫他成大人。”
“成大人?”苏岫若有所思,这是和官府也有勾结?
南翌回忆自己瞥见的模糊人影,是个陌生面孔,应当没进宫面过圣。
苏岫将提前写好的信递给南翌。
那意思——用你们的方式送回去!
南翌摸了摸鼻子退下了。
翌日一早北鸣也回来了。
“津河刚下了两天不小的雨,河岸上涨,有一段码头被水冲毁,好在雨已停,知府罗丙千这两天一直在忙这件事。”北鸣继续道,“他和通判章初年似乎不和,章初年前两天刚娶了第九房小妾,整个津河官场有一半官员都去了,另一半听令罗丙千,也和他一样人未去,也没有贺礼。”
苏岫:“这么说他们还分了两派?”
“看着像是,他们若真是不合,不如我们从这里下手?”
苏岫皱眉:“若真是不合,那事情为何还能做得如此干净?”
“当地官员分为两派定是互相倾轧防备,之前的卷宗并没有这些迹象。”苏岫又道:“当然也有可能是最近才有了嫌隙,若是真的,我们是可以从这里下手,你们查的时候要小心。”
北鸣点头。
苏岫又问,“你可知有位成大人?”
“成大人?”北鸣想了想道,“提举司衙门的副史姓成,名成卓识,不知是不是公子所说的成大人。”
苏岫一脸问号,“什么官?”
北鸣:“东路提举常平司主管平仓、义仓、及钱粮盐茶事物,正史由朝中官员担任,副史便是这位成大人……”
“停!”苏岫赶忙叫停,听的头大,“不管他是个什么官,去查查,看有没有去过津水帮?”
“是!”
……
虞应淮手里捏着封写的密密麻麻的信,垂眸认真看着,只有肖陏这样侍奉左右的能看出此时的帝王心情很好。
肖陏一捂腮帮子——他刚刚看见了什么?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相思难表,梦魂无据,唯有归来事!
——嘶!牙酸!
看皇上终于收起信纸,肖陏斟酌着问,“苏公子那边可有什么进展?”
虞应淮:“才刚到津河,哪有这么容易,当你发现一只蠹虫浮出水面之时,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数量已经数不胜数,他们互相依存,互为依托又彼此制约,铲除起来也要找对方法。”
肖陏愣了愣,“那苏公子会不会有危险?”
虞应淮瞥了肖陏一眼,“你太小瞧他了。”
“何况朕安排这么多人,若是保护不了他的安全,明天可以让陆北卸职了。”
肖陏对守在殿外的陆统领,予以同情一瞥。
虞应淮坐了许久,才又接着道,“也好,让他知道外面世道险恶,以后就会乖乖待在朕身边。”
肖陏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
“奴才觉得苏公子不会轻易认输,皇上刚才还说奴才小瞧他,想来也是认同公子能力。”
虞应淮不置可否:“传李长承和虞衡进宫。”
兵制改革已经接近尾声,这个时候苏岫不在也好,也免得朝中那些人因为虞衡的原因找他麻烦。
肖陏下去传旨,直到很久以后才想明白,原来这次津河之行,是皇上千挑万选给苏公子试手用的。
皇上用心良苦,在得知要去津河的那一刻便已经想了许多,既是阻止不了,何不放手让他去做。
人的一生会经历很多,有万丈红尘,有顺势而为,也有迎难而上。
虞应淮是一国之君,要把一个人绑在身边易如反掌,可既要把人绑在身边又要让他自由成长就太难了。他自己这一生注定都要留在皇城,便不想让自己所爱也如笼中鸟,放人高飞也不是他所愿,便想打造一副牢笼,以万里江山为基,亲手扶持他成长。
……
苏岫探听来的消息真真假假,那日的证人在赵安找他的第二天,就有其他人找上门,并且给了一笔银子,却查不出银子的出处,随后证人便改口了。
苏岫知道这是有人在收买证